黑影用十分冷静的声音开口道：“这位殿下，我们素不相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难道不是么？”
殿下――毫无疑问不是在说洛明，哪怕未来他成为了伯爵，如果没有正式的伯国的话，也很难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在这个世界，殿下这个词指的是一国之主，大国的王族和少数大贵族，除此之外，则是对神明的尊称。
阿雅现在是个代理半神，称她一声殿下倒是没有错。
那么，敢于对一位半神用平等的语气说话……再结合之前的一些信息，这个黑影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邪神之一柱，信徒尊称其为大导师，正道阵营则用血手的绰号来称呼它，正是这样的真神。
当然，在此的不可能是它的本尊，甚至连分身都算不上――除非刻意为了潜行匿迹，否则真神的分身至少也该有普通传奇强者的水准，那样一来，阿雅和洛明这点力量能在它面前自保都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反杀。
阿雅并没有直接顺水推舟接着它的话说下去，而是抓住了它话中的一个漏洞，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没有深仇大恨，但我们也不是毫无过节……如果不先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话，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
说着，她便走到了洛明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美泉领，以及洛明，都是受我庇护的，您应该为您的手下的行为负起责任来。”
虽然看不见那黑影的面部，却能隐约感觉出它的惊讶：“好吧，您非要这么坚持的话，我也没有意见……但我先得说明一点：
我的这两位学徒近期所做的一切，并非是我的命令，一年以来，我没有明示或暗示他们做任何事，这一切都完全出于他们的自由意志。”
“那也是您教导无方吧。”阿雅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学徒，出来惹了事，被人抓住了，作为导师，难道不应该赔礼道歉吗？”
听了这样的话，黑影不仅没有丝毫被冒犯和被讽刺的气愤，反而笑了起来：“作为导师……您说的倒是不错。
许多人都以为我那些不成器的门徒是遵守我命令去为非作歹的一群爪牙，能真正看清客观事实的人，甚至神明，都少之又少。
好吧，或许是我的教导的确出了些错谬，才使得他们眼力低下，没有认出一位可贵的拥有着睿智的神明的庇护之地……对此我表达真挚的歉意。”
它顿了顿，便接着说道：“那么，我需要为我的这项错误付出多少代价呢？”
一位真神单纯道个歉的话，对洛明来说也就是荣幸一下而已，没别的什么感觉――阿雅这个代理半神还天天和他闲聊呢，虽然不至于让他真的习惯成自然，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和神明平起平坐，但至少也不会太过惊讶或者拘谨。
但若是这位真神还提出可以对他赔偿的话，那就真的是让任何人都会感到惊喜了。
别的不说，全天下血手的信徒至少有十几万以上，每个人捐出十枚铜币，都能有一千多金币呢。从这位神明的手里随便流出一点来，对洛明而言都是一顿大餐。
当然，他身后的黑日作为金大腿来说比血手还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但能拿外边的钱，总比问自己的boss伸手要支援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