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他要是死了,火化完,嘴都是硬的。
眼下宋博妄在气头上,常久也不好继续同他谈论这个话题,便换了一种策略,“那仰止呢,你问过仰止的意见么,他喜欢和罗溪瑶玩,不代表愿意让他做妈妈。”
常久这么一说,宋博妄耳边忽然回荡起了宋仰止的那句“我想让阿姨当你的女朋友”。
又是一阵烦躁涌起,他将手中的平安符扔到了办公桌上,对常久说,“回去告诉她,我儿子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关心,让她滚。”
常久有点听不下去,只说,“你现在太冲动了,先冷静一下吧,我下去找梁寅了。”
言罢,常久便关门下楼了。
宋博妄独自坐在书桌前,视线定在了那道平安符上,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他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周慈也送过他一枚平安符,是她在南山寺跪了一天的台阶求来的。
她神秘兮兮将平安符给了他,说是可以保佑他平安喜乐,逢凶化吉。
宋博妄素来不相信这些,甚至还嘲讽她太迷信了,最后勉为其难收下了。
周慈替他绑平安符的时候,忽然就膝盖一软倒下了,宋博妄将人抱上凳子后,便要去检查她的膝盖。
那天三十多度的高温,周慈穿着长款运动裤,捂着膝盖,怎么都不肯给他看。
最后是他强行将裤腿撸上去,这才看见她膝盖上的淤青。
这些痕迹,是因为她在南山寺跪了一天留下的。
被他看到后,周慈笑着说,“放心吧,一点都不疼。”
宋博妄嗤笑了一声,“以后少干这种蠢事。”
话虽这么说着,但那枚平安符,却一直被他带在身上,直到他们彻底决裂、分手。
宋博妄从回忆中抽身,双眼已经红得不像话。
当年是他,现在是宋仰止,这一次,她又想用这种苦肉计达成什么目的?
什么怀胎十月,关心孩子……
宋仰止都三岁多了,她现在跑出来做什么?
宋博妄将手机拿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助理张洋接起来,“宋总,有什么吩咐?”
宋博妄:“去给我查个人。”
通完电话,宋博妄再次将那枚平安符拿到了手里。
当初宋仰止出生,他把孩子从医院抱走以后,便没有再管过周慈,连她是什么时候出院的都不知道。
这些年,他也一次都没查过周慈的消息,甚至很少去想起她,他自己也分不清,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
他早已做好了和她此生不见的准备,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了,他无法相信她目的单纯。
若是来和他抢孩子的,他会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常久下楼时脸色不好,梁寅将她搂过来,问:“他和你说什么事儿?训你了?”
“周慈送仰止的平安符,被他看见了。”常久说,“他知道我带仰止和周慈见面了。”
梁寅:“……”
“不过没什么事儿,他现在在气头上,等他冷静点再说吧。”常久说,“我不能看他和罗溪瑶结婚,他这是在耽误人家。”
梁寅思忖着,宋博妄那性子,脾气若上来了,为了证明自己不在意周慈,说不定真的会和罗溪瑶结婚。
但要他主动放下身段去找周慈,那基本上不可能。考虑了一下,梁寅为常久出主意,“你这几天,再去找周慈一趟?”
常久和梁寅十分默契,顿时便知晓了梁寅的意思。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