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均想着:小丫头莫不是以为自己和那个什么施清徽间有什么吧?那可真是冤枉了……
可怜他相国寺那日一心念叨着要见路子昕,完全不记得施清徽曾与他说过两句“体己话”,又哪里知道施清徽对才气卓绝俊朗出色的自己,早已芳心暗许?
他如今只着急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又怎么会认识呢?你别胡思乱想。方才我确实不应该听你们说话,有违君子风范,但我绝没有旁的心思,你别多心。”
他前言不搭后语,实在说的好笑。
若没有心思,为什么要听?可见还是私心作祟,到底还是醋了路子昕和齐子白之间的关系。
两人的名字都这般相像,重生后路子昕又对他态度大变,转而十分亲近齐子白,叫他如何不多想不多思?虽笃定小丫头也对自己有情,可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说来说去,韩均自觉没有做到圣人所说的“非礼勿听”。
只好叹了口气,认错一般,诚心对心上人道:“自打遇见,你便对我诸多躲避,却总是对齐子白笑的开怀……我这么做,和施姑娘并没有半分关系,完全是因为在乎你!”
路子昕觉得今天自己一定像个疯子,又哭又笑又难过地,带累了韩均,好好一个清俊儒雅的公子哥,也跟着自己胡说一气。
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可都听见了?”她板了脸,长长的睫毛也不眨了,眸子水润润黑沉沉地,映了他的模样在里头,小鼻子皱着问他。
韩均连忙点头,赔着笑道:“都听见了,再不会担忧的。”
这幅狗腿地模样若叫翰林院里那群老学究,或者是锦衣卫里头的人瞧见,只怕都不敢认。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才气卓然、英俊神武、不苟言笑的韩退之吗?
“真的?”路子昕不信。
韩均想了想,四下瞅瞅,见偌大的园子里只有他们俩人,并无外人在场,便指天发誓,小声在她耳边道:“保准是最后一次,日后小的再也不敢了,好妹妹,你便饶了小的这一次。”
路子昕咯咯笑起来。
什么小的妹妹,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真真好笑,心里却觉得更加甜蜜。
但笑了两声,忽然又收了音,想起还有正事没问,如何就又被他三言两语哄了回去,小脸一整,韩均配合地哆嗦了一下,识趣地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真没见过表姐的?”她脸上的醋意明晃晃摆了出来,“那表姐为何要拉着我说这些,她可是一向觉得我太闹腾、烦人的……”
她不是非要粘着别人的性子,既然别人不喜欢,便离了远远地,若不是韩均死追着不放手,她早躲了起来。
可现下施清徽却又来说什么“许久未见”,由不得她不多心。
“没有。”韩均满脸无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