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上长出许多果穗,开了几个花骨朵儿,十分的不显眼,但是被眼尖的王立丽发觉出来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林里因为有温泉,一时改变了山谷的气候,温暖的四季如春,山中植物从而没有了四季之分。一年原本花开蒂落,从而变成两季作物,这不亚于大棚种植,改变了时令。
秋分扫落叶,深秋葡萄的叶子也曾经掉落过,可是又茁壮地长出了新叶,枝叶繁茂、绿荫满园。杨帆尚且认为,不过一时之景观,可是后来葡萄完全落尽了老叶,焕然一新。几天未见却又长出果穗,花朵即将悄然绽放。
王立丽又焦虑地说道:“不是要死吧?怎么快到冬天,葡萄自己开了花儿。”
杨帆爱怜地抚摩着葡萄果穗,没有计较王立丽言语的不吉利,说道:“今年看来,葡萄要挂果两次,真是个丰收年啊。”
小孟也说:“的确是怪事,没有用大棚种植,居然也能挂果两次。”
一时半会儿怎能和他们说的清楚,任凭他们指指点点说了会葡萄,便去玩赏它物了,杨帆独自呆着地里,心思百转千回。辣椒未成果实,但是已经预料到不会有多么的优秀,可是葡萄竟然开了花儿,难道是对他的另外一种补偿么?可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杨帆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未曾大棚种植葡萄,便是害怕葡萄挂果两次,对植物寿命将是一种损害,超负荷运转机器都不能负荷,况且是葡萄树?这无益于杀鸡取卵,焚林狩猎。葡萄以付出生命的方式回报杨帆,怎能叫他不爱怜有加呢,物尚如此,人何以堪?
当初回到家乡,杨帆从书店里买来《葡萄的栽培技术》等书籍,了解葡萄的生长习性和管理方法,煞费苦心地施肥、整枝、防病、重新搭建棚架,俨然成了一名葡萄管理行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左邻右舍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可是临到秋天,葡萄树茁壮成长、郁郁葱葱,人们都嘲笑地说,看来这棵葡萄树有灵性,冬天也能分享果实喽!不管他人嘲笑,杨帆百般呵护、万般期盼,期待来年一定会比今年挂果更多。
杨帆当闲暇之际审视着郁郁葱葱的葡萄树,向往着那番果实满枝头景象,自有一番喜悦在心头。如今,果然是冬天也能分享果实了。
这时,杨帆耳边响起了一声声细微的“噼里啪啦”声,惊异地循声望去,发现声响来自于那一串串葡萄峰蕾。只见那串串淡绿色的幼蕾,伴随着一声难以觉察的声响,霎那间苞蕾一分为二,两朵微小的五瓣花锅飘然而下,中间迅即绽放出几丝嫩绿的花蕊,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随即裸露出一个磁实的果实来。就这样一串串峰蕾上的颗粒竞相开放,汇成了一曲悦耳的奇特交响曲,如若不是身临其境,恐怕即简直难以相信花开也会有声音,更不会想象得到这其貌不扬的葡萄峰蕾,也会绽放出如此美妙淡雅的花朵,散发出这般奇异的幽香来。尽管与那些鲜艳夺目的鲜花相比,淡雅的葡萄花儿是那么的不起眼,但它绽放时给人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它那种了无声息的把晶莹的果实呈现于世的执着,却令杨帆感叹不已。
王立丽东看看,西瞧瞧,对什么都感兴趣,尤其是三亩地中间的一块,就像是植物园,蔬菜瓜果,人参,茶树,咖啡树,等等。王立丽辨认不清楚,就如乱花迷了眼一般,她一声声的惊叫,却未换来杨帆的关注,寻思着,莫非杨帆生气了,不然为何避在葡萄架下一直不出来呢?
王立丽忧虑着走了过去,小声地问道:“杨帆,你生气了吗?”
从葡萄开花的欣喜中回过神来,杨帆狐疑不解地说道:“没有啊,我生什么气啊,你是不是多疑了。”
王立丽舒了口气,说道:“哦,没有什么,你不生气就好,杨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一趟啊,我爸爸都想见你呢。”
杨帆呆住了,还没有拐跑他的女人,仅仅见过几次,难道就兴师问罪了吗,不解地说道:“你爸爸为什么要见我?我也不是大人物,也不是做大生意的人,好像没有会见的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