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她发髻散乱,汗水和着血水往下淌,可连口气都还没喘匀,黑衣人首领就挺剑来刺。
元展寻及时拉了她一把,把她护在身后。
最近的银铠银面侍卫迎了上去。但黑衣人剑重,他不敢硬碰,只想借个巧力。哪曾想,那黑衣人也是虚招,反借着他避开正面的空档,长剑在他剑上一点,直朝元展寻刺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轮椅就往斜刺里一甩。黑衣人步步紧逼,一剑快似一剑。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便被缠住,想走也万不能了。
好在剩下的都是精英,个个都是临危不乱,虽然每个人都对战三四个黑衣人,总算没有乱了队形。她和黑老头被稳稳地围在中间。哪怕有人中剑倒地,左右也会拼力使出杀招,再缩小圈子,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终究,寡不敌众,被同时撕开两道口子。
一边左右都是银铠侍卫,及时抵住,可另一边却慢了半分没防住。一个黑衣人冲进圈中,挺剑直奔她后心刺来。黑老头双目滚圆,抬手就扬出一道彩烟,尖叫一声躲了开去,也彻底把她的后心暴露在对方剑下。
可那黑衣人打的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毙她于剑下的主意,是以他明知有毒,也不闪不避,反而长剑又快进了两寸。
她听到身后劲风,但要避已经来不及了。
生死关头,轮椅一轻,元展寻腾身而起,空中后仰,手中剑正直刺入那黑衣人咽喉。
她是躲过了一劫,但元展寻对他自己已经完全没有防护。
黑衣人首领岂会抓不住这个大好机会。他身子刚起,他的剑便斜刺横扫,竟是生生要将他拦腰斩断的架势。
变化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不只她,整个战局的人都仿佛暂停一般,都傻站着盯着那只剑,只等剑落血洒的那一瞬。
正此时,一灰衣人踏树而来,飞身向下,风驰电掣。叮的一声,将黑衣人重剑拨开半尺。
饶是如此,元展寻腰侧也被剑气所伤,重重跌在地上。她则被鲜血喷溅了一脸。
只不过过了这一刹那。百十个灰衣人忽然出现,粗布糙衣、精瘦精壮,手握战刀,勇猛无比。随着一句“保护王爷”,黑衣人被彻底压制住。
为首的灰衣人径直过来,单膝跪地:“王爷,属下护卫来迟!请王爷恕罪。”
她正给他包扎的手顿了一秒。王爷?哪个王爷?
“王爷,属下带来的都是定北军后人。为了让大家团结起来,一起营救王爷,属下擅自承诺他们,见了王爷定能见到军符。还请王爷明示,我等必誓死报效。”
定北军?她被这一个个消息惊得无以复加。
“军符不在我这里!”元展寻被重新扶到轮椅上,脸色更苍白了几分,嘴角溢出血来,就连红痕都更重、更狰狞了。
“王爷,属下是副将王雷之子,王爷请看!”那人说着撕开灰衣,露出里边贴身的一套软甲,软甲正中的护心镜上正是一个血染的、手刻的“北”字。
“属下是副将郑凯之子,王爷请看!”又一人也同样撕开灰衣。
元展寻眼眸森寒,还盯着战局:“军符如此重要,关系整个定北军的身家性命,我深藏多年,无人知晓在我这儿,你们怎么知道的?”
“王爷,是劝学阁金榜放出来的消息。我父亲听说后,联络了几个定北军老人倾尽几十年挣下的财物,才换来这消息五天的先知权。现在也不知道这消息,劝学阁又卖了多少手了。”
“劝学阁?”
“王爷,属下句句属实,否则愿天打雷劈,孤魂都再不能入定北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