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放你自己走才半个月,你就又是中毒,又是重伤,又是失踪的,一点不省心。”
他嘴里全是埋怨,却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还使劲捏了两下,那双桃花眼里一时间闪过哀怨、解脱、欣慰、兴奋等等种种情绪,最后才重重叹着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心里暖乎乎的,拉着他往里边走,却见他的桃花眼又立起来,死死盯着被侍卫抬着的半死不活的“元展寻”。
外面排队的老百姓可不认识元展寻。他们只知道来了个有权势,定是要插队,顿时都不淡定了。他们可都是昨天半夜就来排队的,这会儿都下午了,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定王府不过是空有个名头,又与郡主府有了嫌隙,便更算不上有权势。于是就有人闹起来,先叽叽喳喳的,后来就吵嚷起来,什么病秧子、仗着祖宗封荫、忘恩负义等等难听话都冒了出来。
但元左冷冷地往门口一站,顿时又都鸦雀无声了。
“定王府管家何在?”
离队首只剩五六个人的中年人立时就答应一声,还举起手来。这可把他前后的人都吓得不轻。他们因为离得近,刚刚也吵嚷得最凶。这会儿怕被当出头鸟,恨不得立即转身跑了。
元左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冷声道:“各位,定王府的老定王十六岁就保家卫国,征战沙场。北面各国无不闻风丧胆。
我家主上乃老定王嫡子,听说高昌屡屡进犯边境,才旧疾复发;又因为不能继承老定王遗志,挺剑上马,征战沙场,这才病势沉重、久久不愈。
我家主上如此忧国忧民,是决不会辱没老定王的英名,干出插队之事的。我家主上,也正是因为不忍耽误大家宝贵的看诊时间,才特地早早赶来。”
他刚说到这儿,“元展寻”就被搀出来,一双腿几乎都在地上拖着,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道:
“草木堂请来医圣高足,为民义诊,令元某十分钦佩。定王府之前也曾捐助草木堂,但今日亦再请各位做个见证。定王府自今日起,每年至少会拿出一万两银子赠与草木堂;待我寿尽,所有私人财物,也会全部捐给草木堂,身边亲随也都会投在草木堂门下,为民出力。
元某虽然体弱,但亦有一颗报国心。今日便发下重誓。只要病势略微好转,定亲往北境,使尽全部心力,不退高昌,誓不回京,宁愿马革裹尸,也定与北境共存亡。”
离得近的人听得热血沸腾。
等元左高声重复一遍后,远处的也跟着群情激昂、掌声雷动。
却不知谁喊了一句:“定王为治病,残害过不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