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初次品尝了游子思乡情。“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更不要说春节了。举起杯中酒,跟天下不回家的人共饮一杯先。
一栋男生楼不回家的有十来个,分别来自天南海北。有哥们搬下来一电视解闷,一个牌子看上去特古老的彩色电视,估计岁数也不会小,开机以后屏幕上只有中间一道亮光闪烁,声音到是接收不错。只见他的主人像教训不听话的狗一样,对这它的脑袋猛拍几下,画面居然真被拍出来了,效果还不错。弟兄们对那哥们竖起了大拇指,交口称赞:“高!高!真高!”“它通人性了”。那哥们得意的道。
拿电视来解闷一般只能让人更加郁闷,因为那里面多的数不尽的白痴广告只能让你要么昏昏欲睡,要么没有胃口。
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受的了广告的疲劳轰炸而不至于被折磨的精神崩溃,间或还是能看到一两部还值得一看的片子。当时正在播放一部港片,情节虽然老套,但是女演员长的或亮丽娇媚或青纯欲滴大伙儿都还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喜欢的是它的片尾曲:《爱一个人好难》,因为听这首歌能使我自然而然的想起奕晴来。
“一个人之所以痛苦只是因为他时刻惦记着自己不够幸福”,严重同意这句名言。
每每听到《爱一个人好难》,我对奕晴的思念就会“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事到如今没有答案,我的真心为你牵伴。不管相见的夜多么难堪,简简单单的说,爱是不爱。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朝朝暮暮的期盼,永远没有答案。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曾经说过的话风吹云散。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唯一的答案爱一个人好难。
这首歌的意境跟我的心情如此不谋而合,以至于我从此把苏永康引为知己,我从来不是个追星族,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苏永康。
春节到了,春节联欢晚会在一阵骂声里上场,又在一阵骂声里谢幕。肉麻的煽情,无聊的颂歌,搞笑的小品,弟兄们在电视的吵闹声里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外面响声大作,出去一看,操场上正在放烟花。各式各样的花儿在夜空里绽放,空气冷飕飕的,地上还有冰雪的残影。校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排排车,操场边,楼道里站满了人。有情侣互相拥抱着取暖的,娇叫微微,谈笑暧昧;也有携妻带子前来参观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春节晚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听到一位妻子在抱怨。
“那你还看,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丈夫在揶揄妻子。
“那也比你跟人打麻将强吧,竟输钱!”妻子没好气起来。
“妈妈!妈妈!你看那儿好漂亮啊!”大概五、六岁的小孩子声音。
母亲弯下身跟孩子玩去了,不理丈夫。估计那男人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手气那么背呢,总是输。
站在人群里,听人家或卿卿我我,或亲情似水,而自己形单影只,不免更加感觉寂寞难奈。
于是转回宿舍,不料那电视图像又变成了一道线。用力去拍,那东西似乎欺生,不仅图像没有恢复,最后连声音也变成吱吱的乱叫。
看不了电视,随便拿出一本书来看,是《***诗词》,对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朗诵了一遍,想想半年来在天京城的感受,也和了一首道:
尘雾漫锁,朔风怒吼,红墙灰土。听轰隆震耳,火车过处;声如鞭炸,却是人出。少如宝钗,老似贾母,清心一片何处诉?更何苦,幻多情明月,枉自我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