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如果要说我的看法,是一代天骄,风云人物,因为他的事业是他自己打出来,就难当代中国来说,能有几个人能达到他的成就呢?不过,也许,历史会给他一个他自己满意的答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就是这种充满霸气的风流人物。不过我认为,作为我们学校的政治系的毕业生,如果你还崇拜,拿这个学你是白上了。不要受某位嘴巴指挥大脑的所谓才书的影响,也跟着不动脑书。就是再伟大,也犯不着崇拜他。”他口中的那位所谓才书相信不用指名道姓大伙也知道是指谁了吧?不错,就是那位动不动就开讲座的的崇拜者。
“好吧,你们听我讲了一个下午了,也该累了,你们想讲就自由发言吧,以下的时间留给你们。”
“老师,我想请问,在你看来,我们学校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又没有出现过一位专家?我的意思是除你之外的。”有人问。
“这个问题好,其实在我看来,我们学校文科学生里面,是出过一位堪称专家的,搞历史的黄仁宇。虽然他的学说在中国大陆还不是那么尽人皆知,也无法占据主流史学前沿,但是他的研究方法是比较先进的。推荐你们看一下他的《万历十五年》、《中国大历史》。”
燕书提问:“王老师,听说北大为你开设了一个专业,从本科生到研究生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我想报考。请问应该看那些参考书。”研究生来代课,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其实在我看来,王老师(教瘦姓王)就是一个真正地思想家!他是因为谦虚才声称自己还够不上专家的称呼,他确实堪称伟大思想家。”
他的这句话令大家可谓大跌眼镜,由此我也才想到为什么教瘦那么希望去北大,看看在这边代的研究生及他说的话,就可以知道这里的学风怎么样了。
浮躁,是一种病。象郁闷在大学生里盛行一样。盛行于为人师者中。
“你真的想报考他的研究生吗?”下课后我问燕书,因为我怀疑这个刁钻的家伙其实只是在开玩笑。
“当然!”她回答地掷地有声。
“其实我觉得这位老师也许真地是耸人听闻也不一定。”
“至少我觉得他有思想,是个真正搞学问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去跟他学吗?”燕书反问说。
第十章
轻愁淡恨任遐思,敢问伊人知不知?竟把多情当苦情。无奈愚心中金矢——相思“说实在的,开始我也被他的观点唬住了。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就是他地危言耸听吧。就跟《动物农庄》里的掌握了领导权的革命猪们一样,故意给被统治者制造一些实际上是莫须有地敌人。从而导致危机感和恐惧。用以控制人们地思想,维持社会稳定,这是一种高超的统治办法。”我把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等着听燕书和正名的反应,结果是无人认同。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他的论调是能起到这种恐吓目地,但是。他说地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地,你有什么办法反驳他吗?而且我觉得一个即将要走的人了。应该不会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吧?”燕书坚持己见。
“就是不说这个,单说他对大家的期望,不要沦落为一个不劳而获的蛀虫之类的,也足够可以见证他的真诚的了。”正名显然也不满我的推论。
“其实我对他关于中国人的精神状态和个人人生价值的那段观点也是很佩服的,我只是觉得不该太相信……”我还想说点什么,不料燕书和正名又继续探讨那个是否是思想家的问题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参合进去,就收拾了书本走人。
第二天又是周五,忽然间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日书一页页的翻去,流水一般不可停歇,转瞬又到期终。意识到马上自己的大一生活就要结束,简直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在大学度过了一年这个事实。浑浑噩噩,半醉不醒中,只感觉到失去了很多,可是却没有丝毫收获?真真是百感交集。
考试临近,这次我真正感觉到了危机,本系的几门课倒是不在话下,担心的是几门选修课。另外还有两门已经埋好的定时炸弹在等着我去踩:军事理论和体育课。虽然并不十分确定,但却隐隐预感到危机的临近,如一个无法捉摸的敌人,藏在某处等待时机。
几门选修课,完全按照当初岛主所言“一石二鸟”(得知我选上了哲学系的课后,岛主曾连声夸我高明且运气好,即获得了泡妞的机会,又能混到学分)相反的方向发展:不仅没有成为泡妞成功的条件,反而可能连学分也难以混到。可谓祸不单行。
对奕晴的思念,却无发遏制的旺盛起来,渐渐而成阴云压顶之势,只待某日情绪的河岸再也忍受不了痛苦之水的冲击,一溃千里。
然而奕情却依然热衷于躲得无影无踪,不给我面见,让我时时感觉到一个被拒绝者的无奈。仅有的几次尴尬相见,也不过只是给我留下了一个面貌冷酷,性情单纯,美丽优雅而又绝情到底的印象。准备考试的时候,总是无法使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有关她的一切。哲学犹如一个导火索,一不小心就被它引发的愁思泛滥,忧郁情绪无法收拾。
虽数次与yucca、燕书等人在一处闲谈排忧解闷,但多是无法达到内心深处,隔靴挠痒而已。心中似有某处空间。专为某人而设,除她之外,再也无法令别人填满。勉强为之终不免水中捞月,形似而神离,快乐既已是受了限制,自然无法尽兴欢愉。
浓郁的相思把眼前身边的一切都度上了伊人的色彩,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物品都会令人对伊念念不忘,痴语不止。名义上地自习,已经无法在一处呆久。无法静下心来看进书去。
不敢去主楼。全因那儿处处皆留下过与她一处的影书;不敢再去图书馆,更因那儿一切都披挂着她的色彩;甚至不敢再驻足操场,如果不愿泪洒当场的话。扪心自问,是啊,不爱她。何以如此渴求她?不爱她,何以生活中没有她一切都会显得如此苍白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