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我的饭盒,朵朵笑问:“吃这么快,你打得菜一是什么?”
“哪有,一点也不好吃。”我忙说,“不知道名儿,就是土豆跟肉丝,没吃出什么味儿。”
“不好吃吗?不好吃干嘛打这个?”
“我是就近指了指,就给打个。”
“来尝尝我的,还不错的。”朵朵说着,一边拔了一半的菜给我,那菜黑乎乎红腾腾的,大概是茄子。
特意看了看,她饭已经快吃完了,菜却剩了好些,我也就没说什么,吃了一口,细细品尝着,入口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怎么油腻,有点儿香又有点辣,味道确实还不错。当然,也许只是因为是朵朵分给我的,才会有这种感觉。
“嗯,确实口味不错。菜名叫么?”
“红烧茄子?好是。我也不大记得了。”
吃完饭后,直接进了图书馆大~
经过三楼时,朵朵住了脚,说:“我在层借几本资料书,你先去四楼自习室占位子去。”
我点了点头。独自上四。心里同时想着。这也是我所希望地。因为担心如果跟朵朵一起进去。然后又被雪妃看到。不知该如何自处。
四楼自习室。是一间很大地教室。摆满椅。此时人并不多。但多数课桌上都摆着书本。以示有人占位。
走进。缓缓地向里走。搜寻着。看有没有空出两个座位地地方。同时心里地心理活动却是:假如当初答应了来这儿找雪妃一起自习。会怎么样呢?她会给我占位子吗?她能认出我吗?
同时也在操心着。会不会在哪儿看到自己熟悉地她地东西。她地书包、课本、或水杯。因为如果发现了。一定就要躲得远远地或者考虑逃之夭夭了。
我真得不大敢面对那种尴尬地局面。至少是还没准备好。
从前往后。几乎所有地桌上都摆着书。或者做着人。几乎没有是空闲两个座位地。早就风闻自习室占座严重。现在果然见识了。
好在在最后一排靠窗地位子上,看见了两个空位。
“奇怪啊,这么好的座位怎么回没人占据?”这么想着,我挤了过去在里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把靠窗地位子留给朵朵。
窗子开着,外面树影婆娑,那种不知名的树的碎叶子,被微微的风摆弄着,不时有撩人地秋风透进来,风力夹带着新开湖里的水汽,一阵阵清爽惬意,也唤起了我的困意。
本来也正是平日里睡午觉的时间,我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每当到这个点儿,还是不免有些倦意的。——平时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倒还不觉得什么,而现在面前没了电脑,则必是睡意难抑了。
于是歪着脑袋伏桌而眠,翻开了朵朵地记事本。
上面写工整地写这些课堂笔记什么的,公式啊之类地,都是我看不懂的。笔迹倒也娟秀,想不到平日游戏狂人地朵朵笔记却也能做得如此周正。
随意翻了翻,因为看不懂,加上困意袭来,逐渐合上眼睛,慢慢睡去,感受着习习过耳的秋风送爽。
一梦香甜,不知睡了几时,就连身边地动静诸多也浑然不觉。
直到耳边又熟悉的声音响起,鼻前翻上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使我再也无法香梦沉酣,因为这特有的气息比香梦还香一些。
这是我熟悉的某人所特有的气息,没睁开眼睛,我还在寻思着这是谁,yucca吗?不像;朵朵?也不是。
这只能是她的气息。
而且同时耳边,也想起了那曾经熟悉而现在又极度陌生的声音。
“你的座位被占了。”那声音轻轻地说,应是向着教室中间走廊的方向。
我被针刺了一般,忙坐起身来去看,果然是她,对我来说,现在她的名字叫雪妃。
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边。
而与此同时,朵朵正坐在我另一边。一个右手边,一个左手边。我最渴望的情形,也是我最怕出现的情形。
朵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本来正翻着书查资料,现在也被吸引着抬头看。
雪妃正跟走廊上的一个女孩儿隔着几个座位低语着,而那女孩,正是我曾找她借过《科技文化史》的中文系女孩——红秀,曾经是我的“江湖小情人”的雪妃的同宿舍姐妹。
“那算了,我今天就不在这自习了。”红秀听了雪妃的辩解,看了起头来的我,迟疑了一下,忙一边对我点头示意,一边对自己的女伴说。
雪妃对她点了点头,无声的“嗯”了一下。
回头对我望着,眼神中饱含千言万语,却没说句话。
我老大不自在起来,想着怎么开口辩解,或者要不要开口说话打破这沉默。
“怎么?我们占了别人的位子吗?”朵朵在一旁问。
“没有吧,……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两个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我轻声回答,却似乎是辩解给雪妃听得。
雪妃也不答话,如有所思,低头看桌子底下。
我这才得以打量现在的她:一身家常白衣白裙,仍然穿出那样清新脱俗的味道,头发长了许多,已经秀发过耳,再过十天半月,就能及肩了。
她也要留长发了吗?这正是我潜意识里所希望的她的变化,头发稍长的她,就已经愈发显得比大一秀了许多,也更有女人味了些。设若她也能留起长长的秀发,真不知倒时该有多妩媚风流,是不是到那时,我就会为她情迷沉醉了呢?那几乎是一定地。
虽然同出一个校园,但毕竟是不同班不同系,没机会一处上课,只从大二挪本部以来,我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她了。虽然一直很想见,又似乎很怕见,就是这种感觉。
而现在的情形是,我知道她就是江湖上的雪妃,而她却未必知道西门飞雪就是我。
也是因此,我才那么不忍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多次拒绝她见面地要求。
生怕见面后于事无补,仍然被她的“冷战”折磨,与其那样,还不如暂不挑明,留下一点幻想空间,还好受些。
然而不料,越是担忧,还偏偏越是这结果。
竟然会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形下的再次相会,而且朵朵就在旁边。
她的个性仍然不改,还是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男生面前一下坐下来,仍如大一时那样。
雪妃低头寻了许久,弯腰下去捡起什么,是一个薄薄的笔记本子。
我顿时明白了:相比那本子是红秀地,本来是摆在我和朵朵面前的桌子上占位用的,大概被风吹到了地上,粗枝大叶地我并没有注意到地上本子,所以才有了这“鸠占鹊巢”之举。
不言不语,不笑不气,雪妃低着头兀自看书,虽则在我看来,她那微微撅起的嘴唇,似乎总带着一丝惹人生恋的委屈,又似挂着不可察觉地笑意。
我本想对误占座位之事出言解释,一来因为仔细室内一片寂静无声,除了轻微的翻书声和喘息声,如空洞的山谷,不可擅破这份宁静,再者又觉得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再说什么也是多舌,再加上雪妃自个儿静若处子,我也没什么理由打扰,因此作罢。
我这才发现自所谓的自习是如此的荒唐。
因为我是两手空空出来,现在便只能无所事事。
坐在两个美地中间,而且她们还都是这大半年来在网络上卿卿我我亲切无比的“”。
这许久以来,我不是几乎几乎每梦都渴望如此地吗?
那么现在正该感觉无的幸福才对。
却为什么却是这种感觉。
对名不副实地自习的“荒唐”地“指控”,加由于担忧两个“老婆”莫名其妙相识了然后“打”起来的尴尬,一古脑儿冒出来让我坐立不安。
然而个女孩却都是安安静静的各自看书,互不相扰,也都默契的对我爱理不理。
呆坐了一会儿,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我把目光投往窗外,近处树的枝叶依然迎风轻拂,只是在我看来少了那份闲适自由。不远处的新开湖尽收眼底,波光粼粼,水气氤氲。再外面大中路上人来车往,却并不显得噪杂。灰蒙蒙的津城的天穹下,模样各异的东艺楼和主楼齐头并肩,挡住了视线,共同组成了学校和谐的风景线。
注意到了我的无所事事,朵朵停下了手中的笔,从接来的一摞书中抽出了一本,摆在我的面前,耳语道:“你看这个吧。专门给你借的,刚刚忘了给你。”
那是一本半新不旧的厚书,封面上是一对拥抱在一起的外国男女,男的年青帅气,女的姣美妩媚,穿着欧洲中世纪时那种古雅的连衫裙装,却难她那绰约风姿。旁边红黑两种字体写着交错的一列字:TheRdAndTheBlackk。
“哈,这不是《红与黑》吗?还真有英文版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本书?”我大喜过望,因为这可以说是一本我最喜欢的小说了。
“我是看你空着手来自习,也是无意间在书架上看到这本书,就借了来。”
“真是非常感谢。”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同时也确实感激朵朵的细心。记得当初yucca向我推荐英语著作阅读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本,只是因为被她说“法国人写的,哪来的英文版”才作罢。却不料近日被朵朵找了来。简直天助我也。
“呵呵,慢慢看吧。那么多话。”朵朵抛出了这句后,再也沉默不语。
毕竟是自习的地方,虽然我们都是低声耳语,仍然可能打扰了周围地人,所以朵朵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制止我多话。
我也领会其意,不在多言。翻开那厚厚的书,打算好好的从头读起。
这是一本纯英文版地长篇巨制。
虽然我英语连四级都没过,但是我的阅读水平,却并不怎么差。更何况《红与黑》的情节,我是极其熟悉的,甚至连里面的句子,都能回忆起个差不多,所以读起来,根本就不费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