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经进了旧图大门,跟光线昏暗的室外相比,图书馆内立时显得灯火辉煌。各个教师静悄悄的,人们行动都是轻手轻脚地,鸦雀无声。
爬了四层楼梯,到了我们自习的大教室。
女孩们前面走着,我在猜想她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以她们现在熟悉的程度,也许会坐在一起了吧。再加上刚刚惹朵朵生气,大概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把我夹在中间,显然太便宜我了。虽然那是我所期望的,毕竟左右皆佳人,虽不能左拥右抱,至少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已让人乐不思蜀。
然而事实却并未像我多担心的那样发展。
女孩们仍然各就各位,把中间的位子空下,对我虚位以待:雪妃仍然去里面的位子上坐下,而朵朵站在路边,等我进去。
仅就这么一种安排,就让我觉得是莫大的享受。
“谢谢咯。”进去坐下时,我不由自主地道起谢来。
朵朵不语,嗔怒却已消散,嘴角挂上了笑容。
被幸福地暖洋包围着,乐不可支的坐下,继续看我最爱的书《红与黑》。
然而书中剩下的内容,却不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于连从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云端,一下子因为前情妇雷纳尔夫人的告迷信而跌入地狱的深渊。虽然现在地娇妻侯爵之女马蒂尔德仍然对他不理不弃、全力,可怜于连却无法从她那里得到真正的幸福的爱情的感觉。而男人高傲的自尊,再加上认定了雷纳尔夫人对爱情地被叛,激怒的于连失去理智寻求报复,以致长途跋涉回到故乡开枪射杀自己地最爱……
虽然雷纳尔夫人并没因此殒命,但是于连却“光荣”被捕,受审时义正词严的大骂当场地“剥削阶级”,并为革命叫好,终于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这全因为他已经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当在荒谬的时代里,理想生存地土壤已然不复存在时,爱情成了最后的救稻草。而一旦连爱情也失去,人的心也便跟着死了。即使还芶且活着,也不过是一句行尸走肉地空壳罢了。
因此,虽然后来雷纳尔夫人冒死探监,前嫌尽逝,无奈曾经沧海难为水,于连还是不愿芶活,仍然甘求一死。而他的挚爱并且一样挚爱着他的雷纳尔夫人,几日后也“自然死亡”。而一心追求虚荣的头脑之爱的马蒂尔德,则如自己理想中的那样,亲手埋葬自己丈夫的头颅……
至此结局,伟大的司汤达一下子将自己的言情提升到了政治的高度。
悲剧地杀伤力,次领略,就已让人痛惜不已。如今重读,虽换成了英文版,却还是满目哀伤、不忍卒读了。
读完了雷纳尔夫人探监的章节后,我合上了书。
“怎么?看完了吗?”朵朵注意到了,无声的问,为了不打扰别的自习的人,她几完全用哑声。
“嗯。看完了。”我做不到那样,只能保持尽量少出声。
“这么快?感觉怎么样?有收获不?”
“错。”
“依我看,不如再精读一遍更好。”雪妃加入了谈话,从旁建议。
“不必了。不如我现在拿去还了,另外看看能不能借到别的英文书。”
“还是留着我一起去还吧。你自己去借别的书好了。楼最东边有两列是外文书籍。”朵朵说着,起身让。
“嗯,好。”
我放下《红与黑》,空手出了自习室。
到不急着去三楼图书室借新书,其实压根儿我就没想过要看别地什么书。我只是因为看了《红与黑》后,心境压抑,想出来散散心、透透气罢了。
并且,对我而言,刚刚读过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且是悲剧结尾,也大可能立即换心情读别的书,即便读了,也读不进去。
图书馆内,依然静悄悄的,楼道间不时有人经过,时间已经不早,自习的人已由开始里取得,不过三楼的走廊里,也有刚刚来的借书者。他们大都是有目的而来,因此显得来去匆匆。
漫无目的在四楼游荡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下楼梯,来到三楼走廊,目光扫向图书室的入口,不料看到了一个金发女子,穿着大红的连衫长裙,消失在门内。
惊鸿一瞥间,我仿佛觉得是马
从《红与黑》中冒了出来。
一时觉得有些迷惑和迷失,不知是否自己眼花,还是异想天开,便当即加快脚步过去,意欲探个究竟。
图书借阅室里,排满了一人多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环顾了一下房间里,并不见那金发红裙女郎的倩影,她竟如同飞入花丛的蝶,这么一瞬间就消失无踪。
“难道真是我眼花?或是出现了幻觉?”如此想着,不免暗暗自嘈:“我这也太登徒浪子了……即便见到她,又能如何?况且只是看见了背面,还不知道究竟长得怎么样呢。再说,即便是绝世美女,可人家也是外国人,大概只会说英语,而以我这寒碜地英语水平,还不是见光立毙?”
想到了英语,这(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最东头两列是外文书籍”,朵的嘱咐言犹在耳,我向最里面两列书架走去。
人生总有奇异的时候,你故意去收寻时,偏偏“不见伊人倩影”,而不经意间地“募然回首”,总会“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最东边倒数第二列的书架边,我了下来,一本本得仔细去看,有没自己能读地诸如之类。
方面我是不可能不失望了。因为那些夸张的外文字母虽然认识,但合在一起地字符串却如看天书,并且那些书的书脊上地书名和作者尽是些大写字母,看着非常费劲儿。
当然,我多少也有些心在焉的。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能找到什么好书。外国人的作品,除了司汤达、狄更斯和海明威,别的我都没什么大兴趣。更何况先前朵朵也说过,那本《红与黑》是她无意间发现的,这意味着,我这么“有意”恐怕反而要空手而归了。并且刚刚读完《红与黑》,我也没什么心情立即开始读别的。
这么一路走下去,随意的抽:一两本翻翻,又都一一放回。
很快便到了墙边拐角处,转过这个书架,我霎时愣住了。
因为面前地“风景”,简直堪称美到令人窒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个的一朵大红玫瑰。
这是一身校园内很罕见的连衣裙,不管是样式,还是布料的质地,虽然此处光线并不怎么强烈,却也能用流光溢彩一词来形容。样式则颇为复古,不是复中国的古,是那种欧洲中世纪时的那种古典:宽宽长长的裙幅只漫到脚踝,脚上是同色的小巧俊俏的高跟鞋。裙子和上衣连为一体,无袖上衣,雪白地削肩和酥臂裸露于外,大翻领,胸前到肚脐一排四个纽扣,下面便接着长长的裙摆令我很好奇,这一幅是怎么穿上去的?而且为什么大肆声张女权解放的西方女孩乐于如此打扮自己?
初一见时,她正翘首在最顶端的书架上搜寻,只给了我一个侧面,不过单就如此,或者说恰恰是如此,才使我对她的印象是这么的深刻,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了。
天然地金黄秀发,锦缎一般,没法形容,因为我只在冬日的原野里见到过与此接近的情形,那就是枯黄的未受干扰的长长的野草,也是这种光亮的锦缎一样天然的金黄色双鬓的秀发拢在脑后,被红色发卡挽扣着,额头和耳边,自然地顺下着几缕秀发,凌乱的极有情趣,惹人心里痒痒的怜爱。
白里透红的面容,西方人所特有的那种轮廓分明,新柳一样的鹅黄色弯弯的眉,高挺地鼻,樱红的唇,蓝宝石似的眸子……
这容颜看上去又好生面熟,没错,跟刚刚所阅读的《红与黑》封面的那个女郎极为相似,看来刚刚地个念头倒不怎么离谱,这确实是马蒂尔德从书中出来了。
即便没有那封面,这面孔看上去也不陌生,这不是《天使在人间》的那位天使女主角吗??难道我一不小心穿越时空,跑到了电影里去?
我看地傻了眼,对方不可能不有所察觉。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盯着长久地看,即便是眼角的余光,也是能感觉到地吧?
那女孩转过脸来,只盯着我探寻的望过来。
“老天!”我心里叫着,暗自责骂:“你这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崇洋媚外者,怎么这么不知羞啊,太有失我堂堂天上国国民的颜面了……”
从看见她的秒起,心就一直突突的狂跳着。可是自责也没起什么作用,我仍然那么情不自禁的顶着对方的眼睛注视着,躲不开,也不想躲开,天知道也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离这么美的西方“尤物”如此之近,现在我们不过相隔一米之距,伸手可及。
外国美女水晶般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我不晓得这眼神里饱含着么情感或意图,见惯了东方人的黑眼珠儿,读懂自己人眼中的无声之语当然轻而易举,但是毕竟次面对西方人的那种碧蓝的眼睛,简直像面对塑料娃娃,看不明白,也猜不清楚。
标致的鹅蛋脸儿,并不像一般的西女那样有高颧骨,倒显得像东方女孩一样秀气,肌肤如玉,神采飞扬。哎,我辞尽词穷了。
因为见的少,经验不足,也无法猜测年龄:5岁?20岁?25岁?均有又都不确
我这么盯着人家看,会不会把她看怒了?这一刻,我真的好委琐,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大可以有风度些,比如说句什么,英语再差,“Hii”‘Hello‘之类的招呼还是会的吧?至少点头示意一下也是应该的吧,不然也太没礼貌了!
心里这么嚷着,可表面上却毫无动静。
正式章节尽快提供。
眼下为了不致人走“书”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只能暂时提供一些原始材料的内容已正式章节的形式,而后会在原章节上修正,修正时另行通知。所以读者朋友可以放心订阅,不会给你带来损失。这么做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为了打击盗贴行为。鉴于如今网络盗贴行为猖獗,也无能为力,还请原谅作者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