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提着袋子从后来跟出来,叫我慢点,说要送我出去等她,然后一起走。
走出女宿,还差五分钟便要关门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接过衣袋,急忙道:“我自己换了就回去了,你快回去吧,马上就关门了!”
“好,你自己小心点。”
她送我几步,就要转身回去,我又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急忙叫住她:“对了,你明天要起来早一点,你要帮我盖章,不然我在规定的时间里肯定完成不了了。”
“嗯,明早我会打电话叫你。让你还睡懒觉!”她想也没想,满口答应,说着已经转身向宿舍奔去。
看着女宿大门在她进去后缓慢关上,庆幸时间正好,我倒不急回自己宿舍,因为男生宿舍要晚半个小时才会关门。
一个人走在宽敞的操场上,随手扯掉胸前的纱巾,品味着难以言说的异样快感。我颇觉不可思议。想不到穿裙子的感觉竟是如此惬意,似乎全身都在接受一种特别的按摩一般,舒服惬意,无法表述。
我忽然间觉得有点儿留恋这种衣着来,这样款款走着,裙幅飘逸的感觉,似腾云驾雾出凡脱俗的仙人一般。
那种奇怪感觉再次出现,恍觉不知今夕何夕,又似眼下一切都曾发生过,至少是那么熟悉,觉得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而且清楚下一幕会发生什么似的。
转眼间又到苇花深处,我真真有点儿舍不得这就罢了。
但是半个小时毕竟很快就过去了。不能不快点儿脱掉长裙。匆匆换上自己地衣服。
这个过程竟然有些不情愿和失落。换好衣服后。那种异样感觉自然消失殆尽。而那特别地生理反应也同时结束。
很快就为刚才自己地行为觉得不可思议了!
在迅速跑回宿舍地路上。几乎要咒骂起来:真变态啊!
无法想象。一个男人。穿着长长地裙子。打扮成女孩子地样子。哪怕身材再好。也是一件多么不自然地事情?除了用变态来形容外。还有别地词汇吗?
这样想着。就好像刚才穿女装入女宿地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素不相识地人。并且感到一种强烈地恶心感觉。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人站在面前。也许我真地会呕吐当场!
就这样责备完了刚才的自己,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般,那变态男子汉地形自尊重新被找了回来。
岂不知从这时起,隐藏于身体内部的一个“天使”已经被唤醒,潜意识里地某种致命的东西已经被激活。就是这“天使”和意识,使我的生活再也无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尽管平日的我,总是以不沦落为平庸者的一员为己任,然而我并不是为了追寻这种样子地与众不同的啊,因为天使有时候就是魔鬼地代称。
跟奕晴一样,我也是走进自己宿舍的同时,大门就紧跟着关上了。关门的管理员大爷还尽职尽责地提醒我:“怎么回来这么晚?以后要尽早回来,遇到意外后悔都来不及。”
我点头笑着应承,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早应该已经熄灯了,但是我们宿舍却还是灯火通明。岛主和痴仔床头每人开着一盏台灯,正举着秉烛夜读。而傻子则用被子蒙着头,强制自己睡觉。
“我靠,情圣总算回来了!”岛主见我推门进来,马上问。
“我们正在讨论你是不是失踪了,怎么去本部一去就是一天?”傻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也跟着问。
“是不是有什么艳遇啊?情圣?”痴仔最后接口,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总是一语道破天机。
“哪有!”我边撒谎边铺自己的床。
“这袋里是什么?”岛主指着我随手放在桌上地衣袋问。
我心下暗说不好,如果他们知道是一件裙子,我该怎么解释?于是赶紧分辩说:“那啊,几而已!”说着伸手去提。
然而岛主手快,已经拿在了手里,嘴里还说着,“能被情圣看中的,是什么好书,我看看。”打开一袋一看,马上改了口,“明明是一件衣服,怎么说是书?”
我尴尬在那儿,不知如何应对,伸手去夺衣袋,岛主见我如此紧张,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妥,主动抵还给我笑道:“是我听错了,原来你说地是‘衣服而已’,我听成了‘几而已’了。原来是去逛商场了啊。”
“是啊是啊,就是衣服嘛!”我赶紧接着到,深服岛主善解人意。
“我明明听他说几!”痴仔不信,穷根究底。
“别问他是不是书了,先看好自己的书吧!”傻子话里带着几分讥诮。
“你们在看什么书?”被如此解围,我求之不得,忙顺着他地话头说。
“还不是计算机!哎,明天就上机考试了,都还没弄会呢。”岛主道。
“哦,明天考上机,看书也没多大用处了吧?”我说。
“那也比不看强吧?不看就肯定死悄悄了……”痴仔回到。
“要是我们也买了电脑就好了!”我说,“女生有很多都买电脑了。”
“都怪这破宿舍,买电脑也上不了网,不然我早买了。”岛主说。
“别说了,我还要睡觉呢,你们看好了吗?就知道聊天。”傻子不耐烦,再次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情圣你上机考试弄会了没有啊?上机课就看见你泡江湖,到最后也没娶个老婆回来!”
“我还可以吧,要不你明天又不会得尽管来请教我!”
“这么有信心?”岛主说,“你这小子天天混,课却不落下。难得!”
“人是挺聪明,就是懒了些!”痴仔话里带刺。
我只好沉默。
宿舍里便一下子寂静了。
我自顾自睡下,像傻子一样用被子蒙上头,耳边传来两个夜读者经久不息的翻书声,我也许久未能入睡。
早晨电话响起之前,我已经醒来很久了。
总是有些这样地时候,由于情绪亢奋,睡着得很晚,醒来的有极早,再睡又总睡不着。
考虑到宿舍里有两个人睡得很晚,需要水面,我不想打扰他们,也就没有动身,等着电话响。
天已大亮时,电话才响。
我迅速下床去接,没等响第三下。
“喂!”转到门外,轻声道。
“是永哥吗?”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低的。
“啊?”我料不到她会这么称呼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是!”
“起来了吗?我以为你会起不来呢。”
“起来了,早醒了。马上下来!”
“好。
挂断电话,快速梳洗了一下,拿出出操卡,直奔楼下。
奕晴等在网球场边,着一身运动服,看上去很利索。今天要先上一节体育课,然后才是上机考试。
不过当务之急是盖章。
我把出操卡递给她:“你先去盖一个!”
“还差几个?”
“大概十五六个吧。”
“还有五天,我们两个都盖也完不成啊!你怎么不早点儿找我呢?”
“早点找了啊,可是你不理我!”
“哎,别说了。我去了。”说着她已经跑步向操场里面而去。
时间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几个人去盖章,两个体育老师在操场地另一角等着,那儿现在雾气缭绕,或许是地上踩踏腾升起来的尘土,看样子空气质量不佳,不知这两位体育工作者锻炼出来的良好身体素质能否抵的过环境污染对身体的伤害。
片刻工夫,奕晴跑步返回,看她表情,应该很顺利。
“盖上了?”欣喜迎上去问。
“嗯。不过还是被怀疑了!”
“啊?真的?那下次还行吗?”
“没问题,你那上面的照片帮了你得忙了!说实在的,我要比你还像照片上的你。”
“说什么啊?绕口令呢?”
她噗嗤一笑:“你等会儿人多了再去,否则那老师肯定怀。现在红印还没干呢!我去锻炼了。”
“好。”
早期地人越来越多,在七点食堂大门打开的时候达到了高峰,操场门口被进进出出地人流挤满,我夹杂在人群中,向盖章老师跑去。给我盖章的是我们系上学期那位中年体育课老师,现在正忙的手不暇节,男男女女们围满了他周围,一个个喘着粗气,伸着手,努力把出操卡递到他手里。他则忙不迭的一个个盖着,看来根本就无暇顾及有没有替别人盖章。
我略放了心,挤入人群。
然而不料他火眼金睛,并没有老老实实给我盖章,而是翻开到扉页,多的问:“这是谁地卡?”
“我的!”我嗫嗫嚅嚅,心说不好,露馅了。
“你叫啥?”一口令人讨厌地本地口音。
“柳永!”我故意回答得很大声。
不料那老师竟不在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卡上又盖了个章,还给了我。
我一边向回走,一边庆幸不已,又暗笑老师白吃,难道有谁不说错自己名字的吗?又想老师反映够敏捷,他这么问也有自己的道理,如果是代替别人盖章的,说不定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把这想法告诉奕晴,不料惹她大笑一番,问她为什么,她才解释说自己刚才恰好就真地说了。然后又说不说错也没用,那老师是她的代课老师,认识她,而且知道她自己地章早就盖够了。
“那你怎么糊弄过去的?”
“可能那老师对女生好吧!其实我们系地女生章没盖够的,这最后几天他都是一下子盖好几个地。”
“原来如此!这不是典型的重女轻男吗?”
“切,对女生要求宽松,正好是重男轻女地表现!”
“我看也不是重男轻女,也不是重女轻男,她是嫉妒男生,故意讨好女生,老色鬼一个。”我没好气地道。
“小人之心!他为什么嫉妒男生?”
“同性相斥呗,在说他嫉妒男生比他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