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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美妾 第465章(1 / 2)

 “其实根本就跟死舅舅没有一毛钱关系。”雪妃侃侃而谈起来。宛如我经常在她和若眉之前表现的那样:“这还要从三百年前清军入关,强迫汉人剃发开始。因为不剃头就杀头的变态高压政策,老百姓为了活命不敢不顺从。但是汉人毕竟心里不舒服,想要自己的子孙后代铭记住剃发易服是汉人的一个奇耻大辱。旧时的汉族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便剃发是大逆不道的不孝行为。因为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汉人的后代们都习惯了剃发和胡服,忘了祖宗的根本,于是就发明了“正月里不许剃头,死舅”的风俗,谐音“正月不剃头,思旧”,是为了在每个新年过后的第一个月里,提醒汉人的子孙们记住不要忘记旧时自己民族的习俗。”

雪妃一番话,令我大有恍然大悟之感,之前只晓得有这么一句谚语,却不知其背后还有如此深刻的内涵。雪妃的宏论不仅令我沉思,就连刚刚理发完毕就要离去的一男一女生也特意在旁边留下来听她说完才在mi语中离去,而与此同时,理发店里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在侧耳倾听者这番民俗奇谈。

“可惜祖宗们的希望还是落了空”,雪妃话音刚落,我便接着道:“他们担心的倒成了事实。现在人们只记得这句谚语,却一点也不懂得思旧了,还以为真得要死舅舅呢。可笑。没想到我之前还真是在数典忘祖呢。”

“又妄自菲薄。”雪妃却说:“你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一会儿自负,一会儿自卑,从来不会客观的评价自己。”

“是吗?你老说我是妄自菲薄。可我总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应了那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回想起自己情绪低落时给自己的评价,我无法不自甘“菲薄”,何况此时我的心境,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和不可揣测的未来而一直沉沉如坠着。

“你是不自信的,athy也是这么评价你的。她说你的性格很典型,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而不是真的没有能力。你不相信努力会得到回报,所以干脆不去努力。她说回头再好好的研究你的情况。”雪妃的话句句扣入我心,我真的很奇怪她们怎么能把我看得这么透,难道我是一个透明人不成?

“什么?研究?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怪物吗?”我故作气愤,实际上却因为听到她们背后对自己的评价而暗自窃喜。

“嘿嘿,我用词有误。你别介意,不是怪物,我们是都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a心的挑选这说辞,我仍然觉得她在用词不当。不过对她说的内容却分外感兴趣,我还担心以后跟她们再没什么缘分了。

“这么说你们明年还打算好好地研究一下我的构造咯?不知是只是心理上的呢,还是包括身体上的?”我便借着她的错词接梯下楼,低声笑语道。

“去,想什么呢。”雪妃是聪明的,立即明白了我的话中别意。立时佯怒道,却是笑靥如花,满面粉羞。

如此甚久,又走了两个人,新来了三个,不过因为先来后到的规矩,随后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迟迟不出来,路灯昏黄,愈加显得寒风袭人,我们俩早已从外面移到沙发上坐着。

十几分钟后,剩下的这个女生剪好了头发,看着她原本长长的披肩秀发最长处依然是那么的长及腰际,只是被剪得薄了些以及额前耳际被修剪的整齐了一些,我仍然看不出她这五块钱花的必要性。

“你们俩谁先来?”老板娘理发师对我们发问。

“我先来吧。我比较快一些。”雪妃抢先一步,去洗完了头。

“剪成什么样子?”按部就班的问。

“发型不要变,还留老样子就好了,削薄一些,不碍事儿就行!”雪妃说得很干脆。

“刘海要吗?长度变吗?”

“刘海齐眉就行,长度不变。”

不到20分钟,雪妃理发完毕。虽然在我看来她的头发跟没理过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这五块钱挣得真简单。难怪发达经济体第三产业都要占据经济构成的绝大部分呢。”

轮到我剪发时,老板娘的问话全被雪妃自作主张的替我回答了:“他的发型要跟我的剪成一样。呵呵,不好意思,要你费心了。”

“没事儿!”老板娘倒乐了:“剪成你那样的再怎么也没有剪成男式的费事儿。”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发红,又不好说什么,心里说:“难不成雪妃想要她给我剪个女式的发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决定留长发,还分什么男式女式。算了,随她们整去吧。不管了。”

我的理发大业足足用了雪妃的二倍时间才完成,毕竟原本一团乱草一样且不合规则的发式,不是那么容易就循规蹈矩的。

令我暗暗称奇的是,这次的理发过程不再像历史上任何一次剃头那样令人难以忍受,看着自己耳边脑后的头发被一点点的“削”去,原本会觉得自己面目渐感峥嵘可憎,而现在却只觉得在适宜的刘海和耳际的头发映衬下显出几分少有的清秀雅致,等到头发被吹干梳好后,我竟只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呆来:“这个人是我吗?我怎么可能变这么漂亮?不对,漂亮只应用来形容女子才对,应该是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好看?”

说起来真奇怪,同样一个人,只是因为发型的改变,给人的感觉竟如此的不同。

“发什么呆呢?该走了?”雪妃扯了扯我的胳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更加的满脸热涨,临走时不忘扫了一眼镜子里自己侧面的模样,现在自己的发型竟然真的跟雪妃的一模一样了。不禁觉得有种特别一样的感觉,一闪而逝。

“我这可怎么出去见人啊。”嘴里不说,心里却叹道。

从此以后。我再不敢长久面对别人的目光了a不管对方是不是青春美丽的少女有可能会是表演着一见钟情,而我都只会担心这些盯着我看的目光只是因为我特殊的发型。

“他们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心里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常这么猜测许多无故投来的目光。

但是第一次被人误称做大姐,在火车站还是第一次。

还好当时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有空理会我的尴尬,倒是我自己为此心情澎湃了许久。

登上火车,摆放好行李坐下,对着夜色里朦胧的列车玻璃窗,我又一次目瞪口呆。许是十分朦胧的缘故,窗子反应的头像,虽然明明知道是自己,可却又无法说服自己:“这明明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嘛!”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但很快这感觉又消失无踪,因为眼见逐渐车厢内聚满了人,身边和对面人们怪异的目光,使我无心面对,再加上时间已不算早,为了此后一天的奔波养精蓄锐,我伏在桌上装睡。

但若想真的睡着,那可就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虽然此时理想是早幻灭了,可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的心理暗示所残留下来的一点副作用却沿袭了下来:那就是觉得自己可能时时都处在危险之中。

尤其是每每出行在路上,这种感觉都分外的强烈。几乎每次的离家、或者离校都是一次走在地狱边缘的旅行。每次都可能从此再也回不来。

因此在路上时的那种漂泊的感觉,谨慎、小心、无奈、困顿,简直是一种折磨。无怪乎古时有这么一句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尤其是一想到即便能顺利回到家里,也要面对家人的不解和责难。毕竟对于一直成绩不让家人操心的我,居然在大学里出现了挂科,而且是事关重大的四级挂科,关系到是否能从大学正常毕业以及这几年大学是否白上的原因,以老爸那向来严厉且悲观的性格,还不把此事看成一件简直“天塌了”的大事?

而对于一直只挂念着儿媳妇的老母亲来说,去岁过年时还能带一个好女孩回家。而这次竟然孑然一身孤零零的,也是无法交代之事。倘若她问起婵娟之事(那是肯定会问的),又该如何回答呢?令人头疼。

想着这诸多忧虑,耳边是纷扰吵闹的车厢,呼吸着车厢内特有的难闻气息,不免早弄得心情坏到了谷底,而在凌晨三点时分的那次小睡醒来,如此这般的许多念头重回意识的刹那间,不禁觉得有股不堪重负的挫败感,一无所有和孑然一身的悲哀,最终折磨的人透不过起来,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崩溃的感觉。

凌晨五点,火车停在徐州。

并未出站,我便跟着一群转车去阜阳的上了一辆绿皮车。

像它的的外观那样,这辆车里面也一样的陈旧,唯一的好处,是其内部空间较大。绿色的座椅高高大大,不过这愈发显得空气寒冷,显然,这不可能是一辆空调车。

对面坐上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和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孩。

上了车不久,才有一个戴大盖帽蓝军服的乘警来收车钱,每人十五块,我拿出了学生证,被他用钢笔划了一下,他留了我七块半,而对面的老头儿三个人三十块。

火车六点左右启动。

“不出意外的话,八点能到阜阳。”这么盘算着,随着火车的颠簸,加上车内憋闷的气味,我险些被上下咣当的反胃。

一个小时后,火车在一个小站停ao后,我才发觉这量车的特殊。起先车速缓慢,我还勉强解释为这是刚刚启动正在逐渐加速,谁知这车就一直这么慢如蜗牛的爬行了下来。这么过了一个小时,也才到达第一个停ao站,而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极小的小站。

更加出人意外的是,这车三个小时后到达在第三个停ao站。而在这里一停就是二个小时,而且重新启动后干脆连运动的方向都掉了个头。值得庆幸的是我本来是背向前行的方向的座位,就变成了面对,这使我腹内欲吐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车窗外是广袤的农田,墨绿的麦苗尚不能掩盖灰黄的大地,太阳驱散自清晨以来笼罩于乡土间的雾霾,成行的树挑着它们光秃秃的枝干,几只昏鸦驻足其间,伪装成残留的几片树叶,在冬风里摇曳。

随着这一切缓慢的向身后漂移,忽然有一种“逝者如斯夫”的感叹,于是很想很想听小刚的黄昏。因为想起了朵朵。

“这一别,可能此生都无缘再见,不正像这眼前逝去的一切?难道我跟她之间真的就这么散了吗?”

记得刚接触网络,在粉红色的iss聊天室里,是朵朵陪伴我那许多个日日夜夜。作为一个新手,懵懂惶恐的我,征得朵朵同意,敢于什么话都对她说。聊天室里有一些简单的命令,是英文的,比如对朵朵打出“/iss”,就会显示“西门飞雪对朵朵打了个飞吻,还以为别人没看见!”“/iss2”则会显示“西门飞雪和朵朵在公众场合热吻在一处,也不害羞!”等等。

因为自己并不知道这些命令的格式和内容,只是胡乱猜测打出的,在试验“/go”系列命令时,就闹出了大风波。起初“/go”“/go”“/go2”的命令得出的结果还都是“西门飞雪邀请朵朵一起离去!”“西门飞雪对朵朵说,走吧,该回家吃饭啦!”之类无伤大雅的话,谁知到了“/go3”时,给出的结果竟是“西门飞雪对朵朵说:还不快给我趴下,我要上了!”而“/go4”竟是“西门飞雪和朵朵已经大战三百回合,二人都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不知道如此辛苦,可曾播下种子没有?!”

这话弄了好一会儿才令我反应过来,看得我瞠目结舌,随后便是朵朵的大骂:“ft,这是什么混账命令!你怎么能对我发这个?气死我了!”

我只好赶紧解释:“呵呵,你别生气啊,我只是试验一下,命令格式就是/go3,/go4,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想不到iss还有这么变态的命令。”不过当时自己却觉得挺爽的。

“下流!别理我,我不认识你!”朵朵气的立即退出了iss,而且此后就很少上iss聊天了。

朵朵反应如此强烈,使我意识到其人应该是一个纯真的小淑女,于是开始时时说话小心不敢唐突。

只到跟她在现实中见了面,并“确立了关系”后,才说话稍敢开放和大胆,也正是因此,才会有后来的处女风波,闹得不欢而散,再无法回到从前。

只有朵朵送给我的几首歌,还时时陪伴着我,提醒着我那沉沉的失去的感觉,而黄昏则是其中的代表。

只是以前徒具黄昏的心情,而眼前的情形,则更加契合黄昏的意境,虽然火车不是开车,但悲伤欲绝的心境却被调动得很充分,可惜周围并没什么条件去听歌,于是不由得自己对着车窗轻声吟唱:“开车行驶在公路无尽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虽然我尽量声音低沉,还是被对面的爷孙仨听见。

我一曲哼完,意犹未尽,心情却略显舒畅,不料却听对面的老汉开口道:“听嗓音才知道,你还真是一个男娃子。我还一直以为是一个女娃。”

“不会吧?”我不禁再次愕然,同时心里无尽忐忑:难道我的外在形象这么女性化?连眼前这么岁数大的老年人都不看不出来,我形象这么“惊世骇俗”,还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数落我

“就是呀,看上去又白又秀气,还留这么一个发型,要不是穿的是男装,我也把他当成女孩子了。”身边的中年妇人也这么说道。

“少见多怪。”我有些恼羞成怒,不屑的说,不过声音很低,保证他们即便听见了也不好意思反驳。

“现在的年轻人啊,我这老头儿是老喽,越来越看不懂了。”老头儿接着说,是那种我最讨厌的倚老卖老姿态。

“你出门干什么的?看上去不像是打工的?”妇人笑问道,不想老头儿那么不友善,或者是伪装的。

“上学。”我冷冷的回到,她看我兴致不高,也没再多语。

“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我留什么发型,看上去像男像女,管你们一帮闲人鸟事,都来管我?我又害着你们什么,没碍你们什么事儿,不爱看,看着别扭就别看,我又没请你们非看我不可!”心里如此嘀咕着,眼里蕴着怒火,脸上挂着霜,对着车窗外流逝风景撇着嘴。可心里却仍然脆弱,要死的感觉。如果这世界真的就这么顽固,可能真的没有我容身之地吧?

下午两点多,火车总算缓缓驶进了阜阳车站。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偏僻的家。

红墙灰瓦,枯藤老树,麻雀灰鸦,太阳下懒懒的晒太阳的老年村民,围在一起搓麻将赌牌的青年男女,将近年关,常年在外打工的他们现在也都回来了。

“大永回来了?”“吆,大学生回来了?”看到我的人,大声的笑着招呼,虽然在我看来他们目光讶异,还是强颜欢笑的应着。

“怎么这么瘦啊?”这是老妈见我面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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