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条件卷第30章
2月4日星期四晴
天该亡我,一无所有,已成定局。我自意犹如落水浮萍,随波逐流,终究流向何方?什么时候,我才能驾驭这一切?苍茫环宇,谁主沉浮?
早起迷惘,不懂冰儿心中可再有我。大概已无了吧。
一日不见冰儿,思之尤甚。只是讨厌亦深。这个女孩儿毕竟不是我的,我发现林在有意找她,心想她们的故事该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吧。我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想起所谓的配角来,这个故事中,我可不是一个糟糕的配角呢?
大体如此:我跟冰儿默默无闻的分出了。虽然两情相投,也只能如此。毕竟无缘对面受难牵啊。
2月5日星期五晴
这几日来晴的极好,但我的心情却毫不到哪儿去,我不清楚自己的爱情会发展到何方。就此结束呢?还是另辟一片天地?
她可爱吗?说真的,有些时候,她真的令我感到可厌,然而毕竟有些时候她又是那么楚楚动人,令我痴醉。到底我该不该再爱上她呢?上天知否?还是要我学贾宝玉出家当和尚呢?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想“醉卧沙场”,何其潇洒,而今蝇营狗苟,其麻如蝗。
忽然发现冰儿换了一件明快的花衣裳,她刚进班,正在跟前面的人说话。我伤感的很,非常失落的难受。
冰儿,冰儿,失去你真难受。我真的失去你了吗?我的冰儿,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啊为什么,离我而去?
要想俏,一身孝;要想媚,一身墨。一身白和一身黑的女人,都达到了最美的境界,有趣的是,白和黑分别是东西方文明的孝服的颜色。
2月6日阴
昨晚闲话到深夜十二点多,大家玩得愉悦。早晨都一个个的去了,我很失落,心里受不住寂寞。
志友欲走,我自思欠其钱而还之,然以不可。我言:我也非那样庸俗之人,奈何不还心实不甘。其出买糖果若干,分于大家,我度其精明之至。
不知道明个儿见不见得到冰儿,大概不能了。但我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不知她怎么样了。
一天来,看书,睡觉,看书。找不出其他更好度过岁月的法儿。看了中英文对照的狄更斯的大卫科洛菲尔,又想我的冰儿是不是有点像大卫的朵拉一样傻傻的可爱,假如是,我又该如何面对呢?其实我爱上的冰儿如果也是爱我的话,我们就还没有结束。
我不知道如何发展,以我脆弱的感情和坚定的信念以及远大的理想而论,一切不会沉溺于兹。
李靖的锅烂了,再加上学期开始的煤球等事,以他的小气和我的不善处事搞得极僵。除了些幸灾乐祸之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2月7日晴梦醒时分
那个下午,冰儿穿着花衣服,很端庄淑雅。她在我的身后,和她的同桌说这些话。我心里起伏不定,不清楚应该怎么做,上课时我斜着身子外在桌上,以便可以用眼角余光瞟一眼我的小美人儿。
她很秀气,眉毛弯而黑,眼睛亮如星,头发整齐的梳着,一头青丝也黑而又细,犹如香丝缕缕。那件上衣是绿花的格子,看上去优雅的很。她在我身后,应该更容易观察我,我想。
实际上她也的确如此,而且大概是想着如何讨我喜欢,因而哼着一首情歌。和她的同桌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在心存感激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但马上就释然了,生活在当今小城的她,不可能不如此
下课时,我不知到哪儿来的勇气,歪在她们桌子上,背靠着对他们问:“下节课贪啥?”
好大一会儿无言,她的同桌说:“下一节课化学。”
我诧异于冰儿缘何不理我,直道她已不爱我,或者根本就不曾爱过我?
只听冰儿接着说:“下下一节课物理。”
我忽然间悟道,原来她竟没有听懂我的话。“贪啥”完全是一句土话,我知道冰儿是一个普通话高手,更何况城市姑娘很少听到这种方言。
而我就更担心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所带来的苦恼,如何能生活在一起。
我正为此苦恼着,冰儿在找话儿和我搭腔。
“柳兮金,你可是高一跟我一班儿吧?”她问。这之前,她首先向她的同桌打听了我的名字,才敢发问的。
点头答应,同时很为自己脸红,莫非这个被我爱了如此之久的女孩儿竟然一点儿都不认识我吗?
“那我在高一时咋不认识你呢?”她又说。我一下子惊异于她如此就轻便回答了我的满腔狐疑。原来,一切全是我一腔自作多情而已。
“但高一时候没人不认识你的。”我没好气地说,因为高一时她是一个很出名的女孩儿。
无言。
我经不住一个男子汉的自尊。自责到:“原来你这家伙一直把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爱了这么久,你是来干什么的,乞求爱情的吗?”
于是一个下午我都在生气中,于是趴下睡了一觉,耳边响着冰儿与别人搭讪的声音。
当我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
我更加气恼了,并且表现出来。我是生自己的气,而不是冰儿。我只是叹息自己的处境的可悲可气而已,况且也正是如此。
冰儿显然也生了气,她不理她的同桌,趴下睡觉了。我开始可怜她,心里平衡了一点儿。然而她却睡到了放学。铃响了,她抬起头,问她的同桌:“可是下课了?”
我一下子气又来了,而且马上站了起来,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书,愤愤地走出了教室。我觉得如坠深远一般,自思大概是完了。
晚自习冰儿没有来。这令我感慨良端。
上周、周四,冰儿晚自习没有来,我很思念,又很担忧。我坐上了她的座位,写了一些表示爱情的话。在她的草稿纸上,有:“为什么不来呢?难道你不知道有人在为你担忧吗?”
这一周,她就一次也没有缺。直到今晚。
难道她也生了我气,所以没有来,也不怕我为她担忧了吗?
然而她没有来,我却异常兴奋。她竟然如此看重我生气的事,看来是生了我的气了。
那个晚上,有个叫阎小飞的家伙坐在了我身后,我看他同时举动有些异常,于是要求与他坐在一起,冰儿的同桌同意了。
我们谈了很多,用暗语。我了解到他曾经坠入过爱河,只是如今已走了出来。而且他那位也正在现在的班里,我不知道他的那位是谁,默默地猜测着,他失恋的伤痛。
不怪他平时显得如此成熟,因为他曾经爱过,我想起一句“早恋使人成熟”的话来,我记得冰儿也是因为爱我才变得成熟起来,而以前的她,只是幼稚的小孩子罢了。说真的,我在盲目坚强时,也有无比脆弱的成分。我不能相信自己会接受一个什么样的职务才合适。
第二天,我二目一睁就是满为冰儿的不来而伤感。我没有吃早饭,去了学校,没电。在黑暗中,我又做到了昨晚所坐的位子上。我极想能够跟她坐在一起。因为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我担心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表示了。
于是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使我今早像疯了一般一醒来就跑向公园去。
“冰儿:你若有意,于明天(星期天)上午八点到公园新桥上等我。——你的陌生人”
我把纸条塞进了她的书包的一本书中,当我坐晚这些事时,她的同桌已经走进班来了。幸好很黑,她不会看到我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