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方休?说的好!”我笑笑,眼角却有些酸涩。过去不曾触碰过感情,最多是纯地不能再单纯的好感,现在陷进去了,又跌倒了,才明白一些‘过来人’对感情的消极心态。真的不能太当真呢,谁认真了谁就输不起,伤不起……
“那么你……终究是不想唤醒我这梦中人了吗?”他突然问,眸中映着月光,气韵祥和,又带微微的惆怅。
如果不是先遇见张良,眼前的扶苏,也很是给人安稳的感觉,温和中又有一份诚挚的耿直,关心人起来也是熨贴入心,我会愿意走进他的心里吗?
又或许只是最本能的规避危险的潜意识,才让自己不可能对扶苏产生太多其他的感情……或许我不想承认,承认自己也在下意识地权衡利弊,选择可以让自己安全依靠的人,所以才总是那么怕他,怕他用情太深,怕与他的命运一同捆绑,面临更大的风险……感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进化优胜劣汰的过程吧……这样说来,张良的选择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呢?是自己非要把现实的看成梦幻的……怪只怪自己……
只是,真的很让人心寒……
自己越想越远,拉回思路,无论怎样面对扶苏总有太多愧疚,但能说的也只有那三个字而已:“对不起……”话语还未落地,突然被庙宇内传来的嘈杂声盖住了说话声。
扶苏叫住一名脚步凌乱的太医询问:“生什么事了?”
“公子殿下,陛下突然惊醒,似乎是被闯入者惊扰,侍卫们正到处搜寻,目前还未有所获。”
“父皇的住所由影密卫守卫,怎会有陌生人闯入?”
太医突然跪下,恳求道:“公子殿下,陛下恐是心病,早有荆轲,后有张良,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凶兆让陛下一直以来心神不宁,方才应当是病情恶化因幻觉而惊厥。只是陛下确信自己亲眼所见,呵斥暴怒之下,老臣不敢再直言,也未能对症医治,臣欺君有罪,望公子能救老臣和家人几十口人性命,宽恕老臣衣锦还乡……”
“快请起。”扶苏扶起胡须已经有些花白的太医,承诺道,“太医放心,这件事我来安排。父皇的病情该如何诊治,您与其他医官再细致商榷,明日给我个回复。”
“多谢公子殿下,那老夫就先退下了。”太医原本惨白的面色恢复了点血色,这才跌撞起身离开。
伴君如伴虎,这位太医的确也是不容易,倒不是说君王喜怒无常,动不动杀人,而是秦朝对官员的工作考核异常苛刻。官员比平民百姓受到更严厉的律法制约,天天头上如同顶着把刀,工作稍有不慎稍有懈怠,就可能被定罪判刑,后果很严重。在秦朝这个“官”可真的不好当,这也是为什么刘邦原本的泗水亭长,只是因为押送的徒役逃了大半无法完成工作任务就亡匿于芒砀山,最后宁可造反,他不逃不反也是一死。
“子雨,回去早些休息,明天就是祭祀大典。父皇那边我去看下,应该不至于影响明日的大典。”扶苏交代了句,安排了侍卫护送我便赶去嬴政那边。
夜色更深冷意更甚,气氛也有种不知所以起的剑拔弩张,我不由加快了步子。耳边草木瑟瑟,几缕凉风扫过周身,如携着冰霜一般宛如实质。我心中一凛,抬头看了一眼当空高挂的明月,隐约有一层荧雾微蒙了月华,散着枯涩诡异的蓝色微光,漠漠缥缈。
好古怪的气场,这气息极其隐秘又难以捕捉,却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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