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用药,药性慢慢变得缓和,昏睡的时辰也逐渐减少。』』
端木蓉交代过可以控制内息遵循她教予的流转规律起到活血化瘀的作用,我便独自找了院子后的一片静谧竹林打坐。
阳光细碎而温煦,青竹清香沁人心扉。默念心法,心境宁和,五官的感知也会越敏锐,远处的细微也能听得十分清晰,和风吹过,竹林飒飒,缓缓飘来落子啪嗒声和两人明朗清正的话语声。
“子房,你今日已经输给我第三局了。何事心不在焉?”
“不瞒师兄,的确有些难事。”
“哦?是何难事?”
“原本以为与云儿重聚,可以夫妻好合,不再忍分离之苦,可云儿总是刻意疏远,我想她一定是还在怪我留她一人深入帝国面对危难,甚至在博浪沙差点亲手将她送命。”
“这几日你们之间可有再提及过博浪沙?”
张良语气微微滞涩:“未有。”
“嗯。”颜路语调沉稳,温柔款款,“你们的心结在此,都不愿去提不愿再回忆之事。何不给彼此一点时间,子雨也是明理识大体的女子,一定会理解你。况且子雨如今身受重伤,还殃及容貌,她自己也有诸多难题要面对。相信只要子房悉心照顾表明同舟共济的决心,待子雨伤势复原,一切会往好的方向展。”
默了半刻,张良沉声道:“师兄说的是。”
“哈哈哈哈哈。”忽而一阵玩世不恭的笑声,一听便知是盗跖,“张良先生,我看是你还有所不知。”
啪嗒,又响起清亮的落子声,颜路和张良还在继续对弈。
张良似笑非笑道:“盗跖兄果然盗王之王神出鬼没,在下一直未察觉假山后有人,请盗跖兄赐教,是指什么有所不知?”
“哈哈哈,哪里哪里不用客气。”盗跖坏笑道,“张良先生,你可知我前去接应张夫人之时看到了什么?”
“什么?”
“扶苏啊!”
“云儿混出咸阳,也是扶苏相助,自然会见到扶苏。”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盗跖卖关子似地顿了半晌,才道,“他们不仅分别之前深情拥抱,而且我可看见了,扶苏离开,张夫人那个眼泪汪汪地目送,很是伤心啊。张良先生,扶苏临走前还给了张夫人一封信,如果夫人未有给你看过那封信,我猜啊必然是情书诉衷肠啊”
啪嗒!落子声突然有些重,掷地有声一般竟有些刺耳。
“没错没错!”天明的声音不知怎么倏尔冒了出来,急急道,“我也看到了!”
盗跖好笑道:“我说我们的巨子大人,你未去接应你能看到个什么?”
“我是说在蜃楼上!我也看到了扶苏和师娘抱在一起了,说是保护师娘,我可不相信,他明明就是有坏心思,抱着都不舍得放呢!”
啪嗒!又一子重重砸落棋盘,出冷清而尖锐的敲击声。
“天明,你在假山后偷听了多久?”张良声音沉闷略带责问。
“哈哈哈。这不是重点,我们不都是好心想帮先生么?”盗跖还是没心没肺地笑道。
“是啊是啊!”天明热心提醒道,“三师公,赶快想想怎么挽回师娘吧,师娘不会真的对扶苏有什么,才一直不开心不接受师公吧?”
“你们啊,子雨对扶苏应当只是朋友间的同情怜悯之心,仅此而已。”颜路含笑道。
“不管有没有,张良先生还是警惕为妙,好生想想怎么哄回自己娘子。我这到有一计,不知张良先生觉得如何”盗跖声音蓦地压地很低,像是在耳语,传到我这边已经听不清楚一字。
“盗跖兄,谢谢好意,在下自己想办法。”张良答地僵硬。
“哈哈哈哈。”盗跖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