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张氏母子,糜竺换了一身仆役的衣服,和张氏打了声招呼,带上两个随从就向隔着三条街的曹豹家中走去。
此时东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因此糜竺三人并不显得突兀。
不到盏茶时间,糜竺就站在了曹豹家的侧门外面。
和糜竺家的大宅院一样,曹豹的这座宅子占地也很大,几乎占据了半条街。
糜竺挥了挥手:“上去敲门,四长一短,然后三长两短。”
一名随从走上前去,按照吩咐敲了敲门。
房门立即从里打开,一个皓首老翁出现在门后,什么话都没说,躬身向糜竺行了一礼,做个手势请他进去。
三人进去后,老翁向外面望了望,随手关上了房门。
糜竺笑道:“许久不见,七叔还是老当益壮啊!”
“糜家主见笑了,请!”老翁谦逊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二人在此等候。”糜竺对两个随从交代一声,跟着老翁向里走去。
老翁带着糜竺来到会客厅,奉上茶水之后,告了声罪就去请曹豹。
糜竺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打量了一下厅内的布置,微微摇了摇头——数年没来这里,曹豹的品味还是没变,把好好的会客厅装饰的就像青楼一样。
糜竺一盏茶刚喝了一小半,曹豹就匆匆走了进来,看样子脸都没洗就来会客了。
曹豹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看起来就像是个谦谦君子,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脾气暴躁,贪财好色,而且睚眦必报,和君子一点都不沾边。
陶谦在位的时候,对曹豹十分器重,令其掌管城防大权,权势地位仅次于陶谦本人。
等到刘备接掌徐州之后,逐渐剥夺了曹豹手头的兵权,如今曹豹只有个荡寇将军的空头衔。很多人都认为曹豹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并未跳起来和刘备作对,而是选择了赋闲在家,平时根本就不去军营和刺史府,让那些想要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于是市井之间开始传扬‘曹豹是个孬货’,却依旧不见曹豹做出反应,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关注此事。
糜竺心里却很清楚,曹豹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刘备,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对刘备反戈一击——在原本的历史上,吕布攻打徐州的时候,曹豹就忽然背叛,帮助吕布击败了刘备,奉迎吕布为徐州刺史,并且将女儿许给吕布做二夫人。不过公孙续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吕布没有入主徐州,曹豹的女儿尚且待字闺中。
曹豹走到主位坐下,简单寒暄了两句,急切地问道:“子仲,有何紧急事情?”
糜竺身子微微前倾,小声道:“刘玄德要逃了!”
曹豹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用力握了握拳头,兴奋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糜竺点了点头:“陈元龙说的,应该可靠!”
曹豹点了点头,曹氏、陈氏和糜氏虽然互有争斗,但是这等大事陈登绝对不可能说谎。他摸了摸胡须,冷笑道:“某早知会有这一天!子仲,你可是想让某出手击杀刘备?”
“并非如此!”糜竺摇了摇头,肃然道:“某是来奉劝叔齐(曹豹字,杜撰)兄不要轻举妄动,最好再像某一样主动给刘备一些钱粮……”
不等糜竺说完,曹豹就挥手怒道:“子仲莫非疯了?某和刘备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白白送他钱粮?你这么做,就不怕惹恼了公孙子民,连累了你的妹妹?”
“叔齐兄稍安勿躁,听某说完!”糜竺压了压手。
曹豹冷哼一声,端起茶盏自顾喝茶。
“刘备已经穷途末路,某很担心他会拖着满城百姓一起走向绝路,因此才行此下策,好让他早点离开徐州城!至于区区钱粮,回头再赚回来便是,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叔齐兄仔细想想,某等把一座完好无损的城池交给公孙子民,其功劳肯定比把一座破城交给他大多了吧?别的不说,叔齐兄重掌兵权应该没多大问题!”
曹豹脸色逐渐平静下来,摸着胡须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某听子仲的,你说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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