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还以为是骂人的话。
待竹叶青忍着火气,将和谈的事情交代了一番,转身怒气冲冲地冲出了营帐。
罗成这才对秦风笑道,大哥,你别介意。这老小子,一时半会还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毕竟他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一方人物。
胡八一也笑道,大哥,往后多多提携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
钟振山不死心道,大哥,改日我让亚男投了你的轻骑营可好。那家伙,力大无比,端是个好帮手。
罗成见秦风还是一脸懵逼,这才解释道,有种人一辈子背负着骂名,一辈子干着天怒人怨的恶事,一辈子都让人戳脊梁,世世代代都可能被人唾弃,但这种人却是我大秦的脊梁。
钟振山也唏嘘道,我们三兄弟其实最为佩服的人,不是秦王,也不是远在京都的那泼猴,而是这竹叶青。我们能够如此光鲜亮丽地称王称侯,官拜一方,而他却永远地站在黑暗之中,他浑身污垢肮脏不已,内心比这北山的雪还干净。
胡八一感慨道,所以他从不给自己留后,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能。
如此惊天大秘密,让秦风目瞪口呆。
云豹和花豹也感叹道,所以为了保护他,老王爷与两位大帅,不得不出此下策来保护他。他在北山王府受到的屈辱越多,他才越安全。
罗成含着泪道,他一人足当大秦百万雄师!有他在,北山才在;有他在,大秦才在。所以,风少爷,本王拜托你往后一定要护他周全。我北山儿郎可以死绝,但他不能。他不叫叶青山,他叫夜臣。黑夜的夜,忠臣的臣,地道的北山人,乃是老夫的表兄弟。夜家,为了保护他全都惨死,至今也仅存他一人而已。这些年,他以一己之力,几乎托起了半壁江山。
钟振山和胡八一面色凝重,当头朝着秦风重重地跪拜了下去,磕头道,拜托了大哥。定远卫和虎豹军也可以死绝,但他万万不能。他若伤了分毫,都是我大秦不可承受之痛。
秦风浑身战栗,他瞬间身负万千重担,这重担压得他哽咽不已。
这样的人物,他竟然错看他了。
他连忙将钟振山和胡八一扶了起来,重重地点头道,不为别的,就为三位这番肺腑之言,秦风舍去性命,也当尽心竭力。
他转头百思不解地对王爷拱手道,王爷,小子如何能够担负这般重任?难道你就不怕所托非人。
老王爷罗成,一脸深沉地低声笑道,你不会。因为你生来便是秦人。而护卫他的周全,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老夫不过是顺势而为,替他搭把梯子。
天残和地缺这才站出身来,朝着三位大将,重重地鞠躬道,风少爷,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
钟振山和胡八一顿时松了口气。
罗成唏嘘了良久,才不满地天残苦笑道,美人豹啊美人豹,你瞒我好苦。若非他来,老夫还差点办错事情。
天残愕然道,王爷?我?
“罢了,法不传两耳。你我都是跑腿的。往后的事情,你自然会知晓。有机会多与老叫花亲近亲近,他也并非外人。”罗成打断天残的话,更加神秘地苦笑不已。
钟振山与胡八一,也各自苦笑不已。
见云豹和花豹似乎有话要说,罗成兴致缺缺道,那个叛徒,眼下还有大用。暂时不要动他。
天残和地缺顿时心中一沉,暗自打量了一番大营,独独少了金钱豹钱宇。
见云豹和花豹暗自朝他俩摇了摇头,顿时一脸惋惜,怎会是他。
钟振山见事情已经办妥,这才拱手朝着罗成和胡八一问道,是不是该出手了?
罗成看了看胡八一,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哀叹道,快过年了啊,也该是时候了,放点烟火爆竹杀年兽了!升帐吧!这一仗咱们必须给他打响!
片刻间,战鼓齐鸣,中军大帐升帐点卯。
钟振山端坐在大帐之上,手中的令牌如飞,北山卫十八营,除了罗达守护北山关,其余与定远卫和虎豹军悉数开往高阙塞。
秦风身为轻骑营将军,首当其冲,充当前锋。
左贤王和努尔泰也在高阙塞摆开战场,这一仗势在必行,谁也等不起了。
一时之间,狼烟四起,天下风云雷动,北山关下战鼓雷鸣。
钟振山的打法,深得老王爷罗成的奸诈,轻骑营和重骑营配合虎豹军主攻,罗成带着其营和定远卫从旁策应,双方决战的借口出奇的一致,均说对方刺杀了对方的大将。
秦风骑着大黑马鲲鹏,大魔王罗一刀骑着刚刚被这马王爷宠幸过的红朵儿,白甲披身,长刀在手,倒也威风凛凛。
但这战场上的滚滚雷动,还是让秦风和罗一刀暗自咂舌。逞一时口舌之快,自然容易,但真正到了大决战,才知道这战争的残酷。
努尔泰见着秦风,分外眼热,当即高高扬起手中的圆月弯刀,大吼一声,一刀劈下,带着狼牙铁骑径直朝着秦风身后的秦字大旗,横冲直闯了过来。
秦风和罗一刀骑下的鲲鹏和红朵儿,嗷嗷嘶鸣了几声,显得极为兴奋,似乎它们生来就是为战而生。
秦风朝着罗一刀比划了几下,罗一刀点头称是,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那大旗下的左贤王。
未等努尔泰的狼牙铁骑冲到眼前,云豹带领的重骑营,在一番弓箭手的轮番抛射之下,迅速跻过轻骑营,重步兵营跟着也从旁杀出,直奔敌人的前锋,以重盾长枪为重骑营开路。
血与肉,火与光,犹如被人点燃了炸药,轰隆几声,双方的肉盾猛烈地撞击到一起,顿时血肉横飞,马匹栽倒。
重步兵营的长枪穿过敌人的胸口和马匹,蛮子的圆月弯刀却如砍瓜切菜一般地夺走了不少重步兵的头颅和胳膊,战死的倒下一大片,还未战死的犹如疯魔一般扑了上去,双方纠缠在一起,死命相搏。
云豹韩江见时机已到,高高举起重骑营的大旗,重步兵营飞速散开,五千匹铁骑犹如洪流一般,高高举起长长的陌刀,横劈竖砍,出手极快,招式简单,却出奇一致,但每每一刀劈过,便是人马两半,连血肉都来不及喷出,端是万般凶悍。
秦风不由地死死夹住大黑马,忍着心头的呕吐,举起长刀,朝着大魔王和身边的众将大吼一声,杀!
五千匹轻骑营,从旁策应冲出,迂回到狼牙中军的侧翼,闯过敌人的弓弦营,直逼左贤王的中军大旗。斩旗夺将,是定远侯钟振山给秦风下达的死命令。
那左贤王身高马大,器宇不凡,身穿黄金甲手提狼牙棒,腰间挂着少见的强弓,多半是那射雕者中的王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