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对宇文叔侄这两代掌门人实在是太了解了自己的父亲上柱国大将军独孤信为宇文泰出生入死打了一辈子的仗。
到头来先是牵扯到了赵贵谋反的案子中赵贵全家以及亲信都被诛杀自己的父亲被贬为庶人。
宇文护还是不放心没过多久就借皇上的名义一道圣旨将父亲赐死于家中并以此还来全家人的性命。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父亲尸骨未寒凶险又落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正当独孤伽罗思量如何使丈夫脱离险境的时候一个被杨坚安插在宫廷卫队中的侍卫也赶来报告说。
“宇文护已经派自己的亲兵把明帝的寝宫包围的严严实实,右小公伯已身陷其中。”
情况更加明朗与危机。
宇文护的下一步显然就是要对丈夫即明帝身边的人痛下毒手。
独孤夫人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人能救杨坚出陷阱。
此人便是当今的皇太后。
能够叩开皇太后之门襟并能与她说得上话的非自己莫属。
独孤伽罗的父亲独孤信原是八大柱国中势力仅次于宇文泰的第二号人物又属宇文泰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军。
两家人住的很近往来密切并结成了姻亲尤其是宇文泰的夫人叱奴皇太后特别喜欢充盈好动像个男孩一样的独孤伽罗。
两个人又皆为鲜卑族人伽罗7岁的时候叱奴氏就亲自教其习武并认她做了干女儿。
想到这里独孤夫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吩咐道。
“备轿。”
随即她转念一想坐轿太慢时间急迫于是又改口说。
“李顺,快去把咱马牵来,咱要去寒仁殿面呈皇太后。”
“夫人,您还是做轿吧。”
李顺欲阻夫人骑马又不知该如何措辞急的是抓耳挠腮。
独孤伽罗已身怀六甲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怎么好在马背上颠来颠去。
一心救夫的独孤伽罗却顾不了那么多她横了一眼李顺然后说。
“看你这婆婆妈妈的,还像个大男人么,快把马给咱牵到大门口去。”
说着边入房换了衣裳去门外上马。
宇文护踏进了明帝的寝宫先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卧榻上的明帝。
在蔑了一眼杨坚就对跟随他进来的亲兵亦指周围的人说。
“都给咱围住捆起来。”
他按耐住激愤的心情向宇文护行了一个大礼。
说。
“禀告大总宰,右小公伯杨坚正在履职,勘察现场。”
还未等杨坚继续说下去。
宇文护就暴怒起来。
“履职?汝之职责就是保卫宫廷,保卫皇帝陛下,如今圣上就在你眼皮底下暴薨,你这时才来放马后炮,还查个屁!”
宇文护更加的狂暴指着杨坚说。
“先把这个小公伯给咱捆起来,仔细点,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突然噗通一声。
一个瘦高个双膝跪了下来。
他嗫嚅着道。
“大总宰,丞相,咱是来给圣上释极的,咱还给您老号个脉。”
御医伏在宇文护的脚下哀嚎头磕的鸡啄米。
“滚。”
宇文护猛烈的一脚将御医踢了老远。
“都给咱捆起来,在场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宇文护吩咐完大步迈出了明帝的寝宫。
自宫廷术士赵遭正事杨坚不过是匹夫之勇并无篡权的行迹。
大总宰却始终未对这个年轻的右小公伯放松过警惕。
独孤信死后杨坚的父亲杨忠成为独孤信势力中的台柱子。
于是大总宰传令。
“将长安城内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召集正阳殿,以通报处置明帝突然去世大事。”
诚惶诚恐的官员到齐之后高高在上的大总宰向众臣宣布。
“明帝宇文毓突发疾病,以右小公伯杨坚为首的近臣侍从慌做一团处置不力,延误了圣上的病情,终使圣上病薨,因此首先要对玩忽职守者处以极刑,再商讨由谁来继任皇上。”
众臣闻之一片愕然仅沉默片刻偌大的朝堂内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仅两年多的时间宫内咋连连出现极不正常的事情呢?”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大将军侯万寿却出班为杨坚开脱道。
“禀告大总宰臣以为明帝暴薨不能全怪右小公伯,在他的上头还有左小公伯,左小公伯在圣上发病时人在何处?如果没有在场更是失职。”
侯万寿在朝堂上一言既出以后立即就有了回响。
杨坚的太学同窗好友刘皮郑毅也都分别出面为杨坚说孝。
接着老杨忠的一些故旧都壮胆要求为右小公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此刻坐在控制御坐旁边一把太师椅上的宇文护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扫了一眼下面的群臣无比惊讶的感到杨坚小小的年纪职位不高就已经广结人缘如果不趁早将其除掉后患无穷。
心情大坏的宇文护正想痛斥群臣大殿门口传来一个宦官鸭公嗓音。
“皇太后驾到。”
众官员寻声回望只见叱奴皇太后身着金蛇团龙锦服在两名侍女左右导引下仪态烈然的步入大殿旁若无人的朝着御座走来。
这位鲜卑族的皇太后她比一般小巧妇女略显高大她50多少的年纪仍不显一丝老态。
她是已故太祖宇文泰的遗孀当今圣上的母后在场的官员都知道叱奴太后年轻的时候是个能骑善射的骁勇女将。
这个时候她手里握着一支象征威严的龙头拐杖穿过朝堂步履稳重的目视前方两旁的文武官员皆低眉脸首的纷纷跪下。
上方安坐太师椅中的宇文护见此分外的惊诧。
“是谁?这么快就把当发生的事,捅咕到太后哪里去了,这还了得?”
大总宰已经来不及细想只好起身离坐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不情愿的随众官员就地跪了下来。
这时候早有太后身边的太监端来一把椅子掷于皇位的另一侧两位侍女伺候皇太后坐下。
她扫视了一眼大殿周遭抬手道。
“都起来吧。”
文武百官起身以后太后又示意宇文护也坐下。
接着她花白的寿眉抖了抖两道剑似的目光刺向了宇文护单刀直入的说。
“贤侄,卿可记得四年前你叔兵重,临终前把卿叫到病榻旁把一家孤儿寡母托付给卿的情形?”
“禀太后,侄儿未敢忘记。”
宇文护说。
“咱不说履约把太祖的儿子一个个都扶上皇位了吗,侄儿从未做过僭越之非分念想。”
“汝对太祖所托不曾忘记?还说汝没有非分之想。”
太后一跺手中的拐杖气愤的说。
“四年不到,咱的两个皇儿都先后死于非命,是丧汝之毒手,我看汝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