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她亲手所制的温婵所钟爱的胭脂与薰香时,秋氏就不能不权衡了!
温婵一心想做人上人,但她始终不是肖氏亲女儿,内外修炼上得不到她倾囊相授,所以在贵女养成的各方造诣上总的来说比不上张盈。
这也一直是她心中之恨。
秋氏拿着这个去讨好温婵,不但能获取温婵欢心,而且即便是齐夫人讹银子的事让韩家人知道了,只要温婵不怪罪,她秋氏自然也能太平无事!
既然如此,秋氏还来刁难她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眼下沈家与韩家实力悬殊,她硬拼可没有什么好处。
倒不如徐徐图之,等秋氏看到了她的价值,还怕没机会打入韩家?
仇要报,但也得保住沈家这棵大树不倒不是!
“那,沈羲就不多耽了,倘若奶奶觉得这东西还看得顺眼,只要吱个声儿,沈羲随时可给您送过来。”
沈羲爽快地冲秋氏行着礼。
都是明白人,有些话自可点到为止。温婵用着趁心,秋氏自然需要她。
她主动留个话,就是给彼此留后路了。
秋氏笑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沈羲颌,退了出来。
齐夫人愣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秋氏就这么放她走了?!
还一两银子都没收就放她走了?!
“这――”
“姐姐来京也有些日子了吧?出来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回去关心关心姐夫了?”
这里话还没说完,秋氏却已经木着脸,拿起面前香盒,慢吞吞站了起来。
“妹妹我在韩家的体面也不是白白捡来的,姐姐若想在齐家过得自在,也该替我想想才是!”
秋氏说完便拿着香和胭脂出了门去。
齐夫人呆立在原地,额上蓦然已汗如雨下了!
沈羲出了内院,沈若浦这里也得了消息,毕恭毕敬地辞了韩缙,匆匆到得前院来。
等看到沈羲全须全尾地站在那里,不但没有痛苦委屈之色,而且笑靥如花,便不由愣了:“二奶奶没罚你?”
“没呢!”沈羲一面与他往外走,一面扬了扬手里银票:“不但没罚我,还把银票全都退给我了!”
沈若浦简直难以置信!他接过银票,下意识回头看看,才又压低了声音:“你真没有受罚?”
“我骗你做什么呀!”沈羲道,“您若不信,等明儿上朝看看韩大人会不会找你就知道了。”
沈若浦仍然将信将疑,但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他总归是放了心。
“回家吧。”他道。
爷孙俩又乘着车马回了府。
到了翌日,沈若浦果然心惴惴地上了朝,一双眼老是不住地往韩缙处瞄。
韩缙初时未曾注意,后来见着了,便笑着走过来:“沈大人,听二奶奶说,贵府二姑娘甚是心灵手巧啊!昨儿的薰香,老太太全收下了,还一直问是哪里得来的?”
沈若浦一头雾水。
沈羲心儿灵活他知道,但这手巧在什么地方,他却委实不知。
但他既这么说了,他心头大石也就彻底落下了,顺口与他谦辞了几句,也就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