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害羞,进而绝望。天哪,我这是在期盼无耻,期盼不要脸啊,我怎么会这样了?我这是怎么了?没有知识的启蒙,也没有父母的教育,没有同伴的交流。少女郁凤陷入了灵魂的自责和不能自拔,她近乎绝望地痛恨自己,谴责自己,终日精神恍惚。
终于,她病倒了。发着高烧,不吃不喝,双目紧闭,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郁一文和太太吓坏了,他们不知道,这个体健如小伙子,能打铁能锯木头的闺女,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这病来的邪性,令老两口子不得不疑窦丛生。
郁先生请来了郎中,苏州本地有名的老医生。老郎中给姑娘把了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还查了舌苔,也没看出个以然来,只是概括地说中火过盛,开了点清热去火的药,就走了。
药煎好了,郁凤根本就不吃,她咬紧牙关,水米不进。父母拿她也没办法。后来,还是郁太太发现了蹊跷,郁太太搬动女儿的身体,想给她换一套被褥,郁凤硬是挺直了身子,死死地压着不动弹。郁太太想来硬的,可真较起劲来,却不是女儿的对手,她丝毫也搬不动郁凤。
这个过程令郁太太大感不解,这个过程本身就不像是在照顾一个病人,却更像在沤气,在使性子。郁凤精神清楚得很,也不说胡话了。郁太太就动了心眼,一旦动起心眼来,老的就比年轻的强百倍。郁凤躺在床上,总有睡过去的时候,郁太太掐准了时间,就不费力地把郁凤翻滚到了一边去。水落石出,那片硬梆梆的板结物,被郁太太看了个满眼。
天哪,原来是为了这个。也是从少女阶段走过来的郁太太,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不过自己那个时候比这闺女开放,身边总有一群闺蜜围着,小姐妹们私下里也有个交流,对这些生理现象,知道个来龙去脉的,也不当一回事。反正就是想男人了呗。想不到这闺女隐藏的这么深,生生地用身子把它焐干了。我这苦命的闺女哟。
郁太太悄悄地把郁凤扳回到原来的睡姿,又悄悄地溜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里,和老头子悄悄地把事情说了。郁一文大窘,这对郁老头来讲,绝对是一个新命题。女儿大了,一颗成熟的果子要人来采摘了,这是好事嘛。可这个女儿又太过出奇了点,性子也格色,不合她眼的,她决不苟且,只这一条,就难死了当老人的。眼下闺女这病,根本就不叫病,故纸堆里都说俗了:怀春成疾。
家里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就像捧上了一个名贵的瓷器胆瓶,要小心再小心,一不留神就摔碎了,就一切都完蛋。可如果经营得好,就是一件无价之宝。这一点,郁老爷子比谁都清楚。要治好闺女的病,根本上还是要给她找婆家,嫁出去了事。可这不是一日之功,情急之下,到哪儿给她找去呀,还不用说你找的那个,她看不看得上眼哩。所以,郁一文想,等孩子的病情好些了,带她出门散散心去,到北方的几家亲戚串个门,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吧。好在,现在手里也不差钱,刚卖了祖产嘛。
郁凤的病情也见好转。高烧已经退了,而且开始进食进水,还上了一趟茅房,整个人渐渐恢复了常态。当父母的就稍稍松了口气,只待身子再硬朗一些,就动身出门去。郁凤自己也感觉好些了。自从和母亲在床上较了劲,她就知道这事要败露。果然,从那以后,母亲就没再叨叨她,也不逼她吃那个破郎中开的破药汤子。
导致郁凤病情见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就是,郁凤隔了窗户,越来越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就是那个微笑者,那个一掷千金买下她家祖产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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