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然转过身去,穿过跨廊,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花墙后面。
看着她的绝望,看着她的痛,有一瞬间他想追上去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错了……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转身甩甩袖子,走开了……
只有康福愣在原地,没有话。
把园子里的衣服端到后院,宛如一路上都是木木的,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原来,在康俊的心里,自己一直都是下贱的人!从前被他羞辱而受伤的心每次都因为他瞬间流露的温情而修复,总以为……总以为……现在全明白了!一直痴恋着他,一直因为痴恋而承受着谩骂和羞辱,为了救他,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博他的欢心,可以忍受责罚而去偷他爱吃的东西,总想着他有一天可以被她感动,可是……细细想来,他有哪一次感动过?被姐姐们挖苦的时候,他总是冷眼在旁边观望;处心积虑送给他的东西哪一个不是被他亲手毁掉?丢掉?隐忍了这么久,却依然换不到一点点的感情……她不奢望他的爱啊,从来没有奢望过,可是就连感情,就连同情一条狗的感情,他都没有为自己付出过!狗?……她冷笑着……
洗衣房里,宛月撅着嘴巴坐在地上,一看到宛如进来,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丫头怎么现在才来!”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宛如把衣服全部倒在宛月面前的洗衣盆里。
“快点帮我洗好,来的这么晚,一会那个秦嫂就要回来了。”自从把她派到洗衣房,她就没有真正洗过一天衣服,每次轮到她做事,都是宛如帮她洗的干干净净,她要做的只是在秦嫂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装模做样的把衣服搭在晾衣绳上就好,可是今天宛如磨磨蹭蹭地到现在才来,可让她慌了神。
宛如没有理会她,把衣服倒完转身就走。
“唉!唉!哪个叫你走的?快点帮我把它们洗了,前些天你衣服上留着好多水没拧干,冰的我都生冻疮了,今天你弄好点啊!”
宛如没有回头:“你自己洗!”
宛月吓了一跳:“你什么?我自己洗?十三,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我再问你一遍,你洗不洗?”
“不—洗—!”回答完她的问题,宛如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洗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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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的变化把宛月着着实实惊的不轻,她的记忆中,这个丫头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今天这样的异常,晚上一回来,姐妹们一聚齐,她就开始通报。
平常这个时候,宛如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的台阶上坐的着,今天的她也不例外,宛心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宛如,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恩。”她淡淡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