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闪间,他不觉暗暗提气,看来是躲不掉一场混战了。
“口令!?”两名卫兵提高声调又问了一遍,并且双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
un暗忖,看来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再回答不上,那便再无任何余地,自己此番恐将再次上演一出打闹敌营的好戏了。
突然,un心中响起一个声音,“弑神!”
un立刻反应过来,马上答道:“弑神!”
“一个人要去哪里?为何吞吞吐吐答不上口令?”两名卫兵似乎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还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明显已经拿un当自己人了。
此时,un便充分挥他过去当雷诺矿流氓时期的那一套,嘻嘻一笑,向两名卫兵靠了上去。
只见他一手从怀里捏出两枚金币塞到对方手里,一边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大哥有所不知,兄弟本是营中一名烧火兵,一直希望能像两位大哥这样手持宝剑驰骋疆场,怎奈兄弟我一无关系二无财物,根本无法完成心愿。然而前些日子大军一路行来,攻克许多比弗利城池,兄弟我的也从中捞了些好处。这不,兄弟我的巴结到指挥中心前一位卫兵,想托他能制造机会,好让小的有机会得见大帅一面,若能得逞,小的也像两位大哥这般威风,那便心满意足了。这不,今夜兄弟我的跟那位卫兵约好,若错过了时辰,小的恐怕再无机会了,还望两位大哥成全!”
如此一番加油添醋的讲述,真可谓声情并茂,真诚至极。
两名卫兵听得也颇有感触,作为小兵的他们,那些功成名就的将领何曾体会他们的辛酸与苦楚啊!加之手里沉甸甸的两枚金币是那么诱人,两人便相视一笑,高人一等地拍拍un的肩膀道:“哎,兄弟,你也真是不容易,我们又岂是不近人情之人,去吧,给你这个,别看前面就只几十步的距离,明暗分布有八道岗哨呢,有了这个,你便直接可到司令部前!”
说着,其中一个还给了un一枚令牌。
接过那枚灰不溜丢的令牌,un的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啊,不过,掂掂手里的这玩意儿,他还是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向两名卫兵道谢,“感谢两位大哥,兄弟我的一定终身不忘两位的恩德!”
“快去吧,别客气了。”一名卫兵还颇不耐烦地向un挥挥手,姿态摆得很高。
un心里窃喜不已,握着这枚令牌径直朝武艺的寝帐快步行去。真没想到,本以为回答不上口令会有一番恶斗,怎奈却阴差阳错,得了这个便宜。
径直行至武艺寝帐之前,un一看共有四名卫兵分列帐门两侧,他催动心意向维纳斯传达了一道指令。顷刻之间,四名亲卫未出一丝声响,只好似瞬间穿身而过一通电流,微微一抖之下便面无表情地僵立当场。
四下回顾未惊扰他人,un便一个闪身挑帘入帐。
武艺正在帐中宽衣卸甲,听得帐帘响动,他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大概是以为亲卫入帐送些酒食而已。
但见他一副英俊的背影,一头虬龙劲爆的长,两侧肩膀显出的精壮硕肉更是在灯下熠熠生辉,面还未见,单这副身材便已是令人浮想联翩。想在如此身板之上的那副面孔到底是何模样,是如巨灵那般悍蛮,还是似苍狼那般儒猛,看的是颇费思量!
“东西放下,便下去吧!”武艺解下了最后一片膝甲,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un并未做声,他停下脚步,还在回味方才对此人第一印象的思索呢!
而就在这一滞的瞬间,武艺突然脑子一凛,顿时闪过一丝莫名的慌惊之感。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抓起刚刚解至榻上的一口宝剑,一个连续平转,鞘随力飞,一道寒光闪闪的剑锋已至un颈前。
un看得真切,也早已洞察先机,然而他并未闪躲,不过单是武艺这一招倒也令他暗暗叫好。
目光所及,武艺剑锋所指,定定地望着un,只是来人一身厚重的盔甲让他一时有些无从分辨。
如此僵持须臾,武艺缓缓地收剑入鞘,将其随手一掷,那宝剑便似长了眼睛一般稳稳挂上帐壁。
回头,他淡淡一笑道:“何方朋友造访,不妨直面相见!”
“啪啪”几声,un双手鼓掌向前踱了几步,大笑道:“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司令,胆色果是乎常人。”说着,un一把撤下头盔,将整个面目显现了出来。
武艺返身回至榻前坐下,一双精目在un脸上扫过,恍然道:“如若猜的不错,阁下应该便是白天率几名女子跃城而下,破坏我火炮方阵之人吧?”
“将军果然好记性,确为本人。”un回答一声,干脆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对于阁下此等手段之人,我武某要是还老眼昏花记不清楚的话,岂不是太看不起阁下这身本事喽!”武艺心中疑问一旦确认,的确暗暗惊心,然而不愧为多年驰骋疆场的虎将,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沉重来。
“既然如此,想必将军也知道本人此来的目的喽?”un翘起二郎腿,悠然问道。
“可否让我知道是死于何人之手?”武艺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连说出这番话来的语气依旧是一种平静至极的感觉。
“哈哈哈,将军此刻心中果是这样想的吗?”un根本就不相信面对死亡的威胁,武雄义真能表里如一,显出这副平静赴死的心。
以他曾经混迹市井的经验,往往大部分人会在生命攸关的时刻,故意表现出一副慷慨之态好显得自己是条汉子。而往往如此便可以捡一条命,所以深谙此道的un理所当然这样看待武雄义。
“想我武艺驰骋疆场多年,两军对垒之际不知遇到多少次探营行刺,想来或是命不该绝,倒留武某至今。此番进攻比弗利,承我主上退化天神天过残雪天恩,不成功便成仁,阁下看我武艺会皱一下眉头不会。只是今日得见阁下身怀如此绝技,既能悄无声息潜入我寝帐,想来外面那些士兵早已殉职,我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这颗项上人头是被何人取走。既然阁下不肯相告,我武某也无话可说,阁下请动手吧!”武艺丝毫没有表现出怯意,他如叙家常一般讲了一通,接着便安坐榻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un,好似要看着来人如何取走他这颗项上人头。
un趁着他兀自讲述之际,暗用观心术查看他的内心。结果令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是,对方心中果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态度,虽说也流露出些许不忿和遗憾,但是对于面临的生命安危,他倒真没有丝毫怯意。
“你知道,现在我如果想取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你果真这般甘心吗?”un了解了人家内心动态,便不慌不忙地逗弄起对方来。
“要杀便杀,何来如此之多废话!”武艺保持着那副正襟危坐的姿势,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