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地球来的un,本来的目标地是爸爸的笫四宇宙,可是自已的深空兄弟柯伊历时四年造出的星舰却在银河系的银晕熄了火。带着维纳斯,地球席科学家霍金的un只得弃舰在银河皇区穹顶的科学部找了个高级招待所住下。很巧的是,银河席科学家波特竟然认识他,并且知道他是深空女王费雯丽和笫四宙斯深邃唯一的儿子。经过空间压缩和时空转换的un竟然回到了十三岁。波特是见过十三岁的un的。长途奔袭的un貌不惊人。与拿破仑大帝不同,他可是做过地球的皇帝,浑身上下都冒着王者之气。他的脸庞俊朗,显得十分狂野,头是黑色,衣着却带着一种一眼就能看出的地球的土气。
银河席科学家波特在这银晕举行的数学家会议上,把自已的成果无私地给了这个un王子,并且作为自己最好的学生介绍给了与会的诸位同仁。
对于那些现在将un视为传奇性半人半神的银河人而言,un此刻的形象——没有满头白、没有布满皱纹的老脸、没有放射智慧光芒的微笑、没有坐在轮椅上——似乎是对著名数学家一种颠覆。不过,他们出于对银河席科学家波特的敬重,也没有过多的责难。
此时此刻,un银晕举行的数学家会议大厅出来,他的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愉悦,因为虽然演讲稿是银河席科学家波特的,但他也加入了自已的见解,在远征地球的远征准备中,他可没少学这方面的知识,而且这次返回笫四宇宙中,也没少听霍金教授的“胡说八道。”连波特在演讲完后,甚至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有创意,年轻人,实在有创意。”这句话出自波特之口,令他倍觉受用,心中的成就感无以复加。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新的而且相当出乎意料的展,un不知道它是否会让自己更加愉悦、更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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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瞪着眼前这位人高马大、身穿帝国笨重制服的年轻人,几乎没什么好感。那人的制服的左胸处,有一个耀眼的“银盘”银质标志。
“银河禁卫军莫尔中尉。”这位禁卫军军官说着便将身份证件收起来。“请您这就跟我走一趟好吗,un先生?”
当然,莫尔少尉是全副武装前来的,此外还有两名禁卫军等在门外。un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虽然对方刻意表现得很有分寸。但无论如何,他总有权把事情弄清楚,于是他说:“去见拿破仑陛下?”
“前往穹顶,先生,我接到的指令仅止于此。”
“可是为什么呢?”
“我并不知情,先生。我接到严格的指令,一定要您跟我前去,无论使用什么方法。”
“可是这样一来,好像是我遭到逮捕,而我没有犯什么法。你们这样对待你的客人,这不公正,少尉。”
“你应该这么想,你是作为贵宾,与波特先生一起,受到拿破仑陛下的接见,我们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而已——我想你不会让我们拿破仑陛下等得太久吧?你是数字专家和预言家,你应当计算出后果吧,!”
un果然未再耽搁。他紧闭嘴唇,仿佛将其他的疑问全部封在嘴里,点了点头,便迈开脚步。即使他真要去见拿破仑陛下,接受拿破仑陛下的接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受宠若惊的。他的计算是为了整个笫一宇宙的安全,而不是为了这个横在笫一宇宙中间的一条小小的银河。
中尉走在前面,另外两名禁卫军殿后。un对擦身而过的每个银河人报以迷人的微笑,故意装出很熟络的样子。走出招待所之后,他们登上一辆官方礼宾车。
他们所在的地点是银晕区最富有的地区之一。这里的穹顶相当高耸,足以带来置身露天空间的感觉。任何人都会说自己正沐浴在阳光之下,连生长在太阳系世界多年的un也不例外。虽然见不到太阳系的太阳或任何阴影,但笫四宇宙那边传来的辐射使空气却显得明朗而清香。
随着周遭的景物迅后退,穹顶开始往下弯,墙壁也变得越来越窄。他们很快就进入一座密闭的隧道,里面每隔固定距离便出现一个“银盘”的标志。这隧道显然是作为官方专用的交通工具使用。
前面一道门及时打开,礼宾车快穿过。那道门重新关上之后,他们已经来到露天的空间——真正的露天空间。这里是银晕表面仅有的二百五十平方公里露天地表,壮丽的皇宫即坐落其上。un很希望有机会在这片土地上明处逛逛——并非由于皇宫,而是因为这里有帝国大学,以及最吸引他的帝国图书馆。
然而,穿过银晕密封在穹顶内的世界,来到露天的林地与原野之后,他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乌云遮日的世界,一阵寒风猛然袭来。他随手按下开关,把车窗关了起来。
外面是个阴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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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一点也不相信初来乍到的自已能见到银河帝国的拿破仑陛下。在他想来,自己顶多只能跟某个像波特那样的顶级科学家见见面就已经很了起了,再要是能见见拿破仑陛下的新闻官或是内务女官,那将是十分意外了。
究竟在偌大的银河系有多少人见过拿破仑陛下?有多少人用肉眼亲见,而非透过全息电视?有多少有多少人握过拿破仑陛下有血有肉的双手?这个拿破仑陛下从入主皇宫还从不离开皇宫御苑,而他,un,河外帝国王子,冒牌的数字专家,此时正踩在这片土地上。
数字的机率几乎百分比后是零后面n个零后的壹。两千五百万个住人世界,每个世界的居民至少十亿——在这数万兆的人口中,有多少人曾经或将会目睹这位活生生的拿破仑陛下?一千人?
这个机率谁又会在乎呢?皇帝只不过是帝国的符合和象征,就像“银盘”国徽一样,就像妈妈费雯丽女生一样。却远不及“银盘”国徽一样普遍与可触摸。如今代表帝国的,是遍布银河各个角落的战士与官吏;是他们变成银河人身上的吸血鬼,而拿破仑陛下只是最大而又可以忽略不记的吸血鬼。
因此,当他被引进一间不大不小、装潢豪奢的房间,看见一个与自已在地球上年龄差不多的帅哥坐在附窗凹室的一张桌角上,一只脚碰着地,另一只脚搁在桌缘摇晃,un不禁纳闷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员以这么一见如故的眼光望着自己。他自己反复地体验过的一个事实,那就是政府官员——尤其是皇下身边当差的——总是显得十分严肃,仿佛将整个银河的重量担在自己肩上。而且似乎越是不重要的官员,表情就越是严肃、越是凶恶。
那么,此人就可能是个官位很高的大官。他真要握的权力有如灿烂的阳光,因而不必利用一脸的阴霾面对问题。
un不知道该表现得多么受宠若惊,但他感到自己最好保持缄默,让对方先开口。
那位官员说:“我相信你就是un,那个数字专家。”
un以最简单的方式答道:“是的,先生。”便继续等待。
年轻人挥了挥手臂:“应该说‘陛下’才对,不过我痛恨太多礼节。我总是在礼节里打转,这使我们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没旁人在场,而且你是个有学识的专家,所以我要放纵一下,把一切礼节抛到脑后。坐下来,河外来的最年轻的学者。”
对方讲到一半,un便觉对方正是拿破仑陛下,这使他感到有点大吃一惊。拿破仑陛下本人与新闻中经常出现的正式全息官方影像有几分相似,不过全息影像中的拿破仑陛下总是穿得雍容华贵,似乎比本人高大一些、尊贵一点.而且面孔冷漠,毫无表情。
如今他出现在un面前,他的庐山真面目却显得相当平凡和平易。
un左顾右盼地望着。
拿破仑陛下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平常颐指气使惯了,此时虽想放弃这种特权,至少是暂时放弃,却仍以专横的口吻说:“喂,我说‘坐下来’。那张椅子,快点。”
un这才坐下,他甚至对“遵命,陛下”也没说。
拿破仑陛下微微一笑:“这样好多啦。现在我们可以像两个兄弟一样交谈,毕竟,除去一切礼节,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亲密。啊。你说是不是?”
un率真地答道:“假如拿破仑陛下这么说,那一定没错。”
“噢,别这样,你为什么如此小心谨慎?我想要以兄弟的身份和你交谈,这么做会让我很高兴,你就顺着我吧。”
“遵命,陛下。”
“只要简单一句‘遵命’就行了,我真没办法让你改变吗?”
拿破仑陛下瞪着un,un觉得那双眼睛充满生气与兴味。
最后,拿破仑陛下总算再度开口:“你看来不像个数字专家。”
un露出惯有的笑容:“我不知道数字专家应该像什么样子,皇帝陛……”
拿破仑陛下举起一只手来表示警告,un赶紧把这个尊称咽下去。
拿破仑陛下说:“我认为数学家应该满头白,或许还留着络腮胡,年纪当然有一大把。而你却这么年轻,就成了波特的得意弟子。”
“但即使是数字专家,也总有年轻的时候。”
“可是那时他们都默默无闻,等到他们的名声传遍全银河的时候,他们就是我所描述的那种模样。”
“只怕我没什么名气。”
“但你曾在此地举行的会议上演讲,而且演讲已传遍了银河系的各个角落,甚至我妹妹都成了你的粉丝。”
“许多人都上了台,只不过我年轻一些而已,也许是这个吸引了人们的眼球,毕竟玩数字总是个枯燥而没人气的工作。像我的朋友un,再努力也没用。受到注意的却只有少数几个大神。”
“你的演讲显然吸引了我的一些官员的注意。根据我的了解,你的数字世界是可以预测未来的,对吗?”
un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似乎不断有人误解他的观点,也许他根本不该去做那个演讲。
他说:“其实并不尽然,我得到的结果要狭义得多。许多人都可以做这样的工作。我打我个比方,当然这比方有些冒犯了你,请你原谅。比如你刚才说你妹妹是我的粉丝,又刚好我可能对她有好感,就会有邂逅或恋爱的可能。这当然与我呆的时间这个数字与她放学或下班的距离及度也有牵连。数字系统也会出现一种情形,那就是在某些条件下会产生混沌现象。就数字而言,对于某个特殊的起点,我们不可能预测后来的结果。甚至一些相当简单的数字系统都是这样,而系统越复杂,就越有可能变得混沌。像人类社会这么复杂的东西,会在很短时间之内变成混沌系统,因此对于数字而言而言,它不可预测。但是探索笫二宇宙和笫三宇宙而言,我们可以通过红移中的光谱和数字测算轨道和引力来预测未来空间。当然不是精确的,而是大致的趋势;并非绝对确定,只是可以计算其中的几率。除非这附近有黑洞。会使我们的计算出现偏差。”
一直仔细聆听的拿破仑陛下,这时问道:“可是,这不正意味着你能够用数字来推断未来吗?”
un道:“还是那句话,我只是用数字来提供某种可能性,但仅止于此。想要进一步探究,我们必须真正选择一个有些靠谱的领域,做出一个稍微正确的方向,然后完成一些计算。在我的数字论证中,顶多也只能估算出几率。这和用数字来推断未来有纠结点,但它只是猜测今后可能生的事件。每个成功的政治人物、商人,或是从事任何行业的人,都必须能够对未来做出估计,而且估计得相当准,否则他们不会成功。”
拿破仑陛下接口道:“他们并未用到数学。”
un老实承认:“是的,他们凭借的是直觉。”
拿破仑陛下进一步推断道:“只要掌握适当的数学工具,任何人都有办法估算几率,不是非得那些少数具有优异直觉的成功人士才可以做到。”
“陛下说对了,但我只是证明这个数学分析是可能的,并未证明它实际上是绝对可能的。”
“这就行了,事实上,宇宙间没有绝对可能的事?”
“理论上,我可以去访问银河中每一个世界,和每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打招呼。然而完成这项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远过我一生的寿命。即使我能长生不死,新一代出生的率也大于我访问老一辈的率。更重要的是,许多老一辈在我来得及访问他们之前便会死去。”
“在你有关未来的数学理论中,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