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那样做,”un说,“我也不会知道那就是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那不重要。你根本见不到他,除非他要让你看见,不过我猜到那时就一切都完了——这正是我们必须防范的。让我们谈谈你见到的那架喷射直升机。”
un说:“正如我所说的,强子,你让我心中充满对亚历山大的恐惧。我一看到那架喷射直升机,就猜是他追来了;而我糊里糊涂地跑到穹顶上,脱离了帝国大学的保护范围;还有,我是被引诱到那里去的,目的就是想要毫无困难地将我抓走。”
林志玲说:“另一方面,达尔文——”
un立刻说:“他昨晚来过这里。”
“是的,你不记得了?”
“很模糊。当时我累得要死,记忆十分恍惚。”
“嗯,昨晚在这里时,达尔文说那架喷射直升机只是另一个大气压力站派来的测试大气压力飞机。完全普通,完全无害。”
“什么?”un吃了一惊,“我不相信。”
强子说:“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相信?那架喷射直升机是否有任何不对劲,使你想到它会带来危险?也就是说,它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与我在你脑子里灌输的疑心无关。”
un咬着下唇,回想了一下:“它的动作。它似乎将尖端推向云盖之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接着它又在另一个位置出现,重复同样的动作;然后又换到下一个位置,如此周而复始。它似乎是在有规律地搜寻着穹顶上,一块接着一块,而目标就是我。”
强子说:“也许你把它意念化了,un。你可能把那架喷射直升机当成一头正在追捕你的怪兽,它当然不是。它只小过是一架喷射直升机,如果它的确是大气压力测试飞机,它的行动就完全正常……而且无害。”
un说:“我当时觉得并非如此。”
强子说:“我确信你有感觉和预测能力,但我们实际上什么也不知道。你深信自己当时身陷险境,那不过是一种假设;达尔文判断它是一架大气压力测试飞机,也只是另一种假设罢了。”
un顽固地说:“我无法相信这是一件完全单纯的事件。”
“好吧,那么,”强子说,“就让我们假设最糟的情况——那架飞机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论是谁派它来的,他怎么知道在那里找得到你?”
林志玲突然插嘴:“我问过达尔文博士,在他宣布这次大气压力工作的报告中,有没有提到un会跟那个小组一起上去。照常理来说,他没有理由那样做,而他也否认了这点。他对这个问题还十分惊讶,我相信他的话。”
强子语重心长地说:“别太容易相信他。无论如何,他随时都可以否认。现在问问你自己,他当初为何要准许un与他同行。我们知道他原本反对,不过并未经过什么激辩,他的态度很快软化。在我的感觉中,那似乎不太像达尔文的个性。”
强子皱了皱眉头:“听你这么说,的确让人觉得整个事件很可能是他的阴谋。或许他允许un同行,只是为了使他成为容易得于的猎物——他可能是奉命行事的。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论,是他鼓励他的年轻见习女生——蔡琳,去吸引un的注意,引他远离众人,将他孤立起来。这就能解释他们将要下来时,里根对un的失踪为何毫不关心。他会坚持un早已离去,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因为他已经仔细告诉un,教他如何自己搭升降机下来。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不愿再回来找他,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寻找一个他认为根本找不到的人。”
一直在细心倾听的强子,此时说道:“你对他做出一个很有意思的指控,但我们也别太轻易就接受这点。毕竟,最后他的确跟你到穹顶上去了。”
“因为我们侦测到脚步,席地震学家是见证人。”
“嗯,un被现时,达尔文是否显得很震惊、讶异?我是指,除了觉由于他自己的疏忽,而将某人置于险境之外的反应。达尔文是否表现得像是un不该还在那里?是否显得好像在问自己:他们怎么没把他抓走?”
林志玲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他看到un躺在那里,显然十分震惊。但我无法判断在他的感觉中,是否有任何过对当时情况的合理反应。”
“嗯,我也认为你办不到。”
当两人说话时,un望着他们,而且,一直专心倾听着,突然他插嘴道:“我认为不是达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