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我们做错了一件“怎么回事?我们做错了什么?”
那名巡警射杀科索沃的景象浮现在他心头,那么深刻又那么清晰。仿佛是被其他许多明确的记忆召唤回来的。
他说:“我们不该逃走,我们不该登上这艘太空船。”
他的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无法控制自己。维纳斯试图用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为什么?”她追问,“为什么?”
“我们应该知道,科索沃愿意大白天带我们出来,那就表示他有把握不会有巡警找麻烦。你记不记得那名巡警?射杀科索沃的那名巡警?”
“记得。”
“你记得他的面孔吗?”“我没敢看。”
“我看到了,有件事很奇怪,可是我没有仔细想。我没有仔细想,维纳斯,那根本不是什么巡警。那是我们的镇长,维纳斯,那是装扮成巡警的镇长。”
身高网好一米七的白鸟百合子,此时全身每一寸都处于颤抖的盛怒状态。在她九十斤重的身躯里,每一斤都代表着十六两的怒意。
她在房间快步走来走去,一叉黑高高盘起,高跟鞋为她增添几分高度,尖下巴正在打战。
“噢。不!”奴说,“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能这样对我。船长!”
她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权威。洲船长应声鞠躬:“大小姐?”
对任何蓝月亮人而言,删船长当然是个“大亨”理由很简单,在所有蓝月亮人眼中,每个萨克人都是大亨。然而在萨克人眼中,则有一般大亨与真正的大亨之分。船长只是一般的大亨,白鸟百合子,暗黑王艾米则是真正的大亨,或者说是与这个头衔等同的女性,而这两者根本没有分别。
“大小姐?”他又问。
她说:“我不应该再受别人操纵。我已经成年了,是我自己的主人。我选择留在这里。”
删船长小心翼翼道:“请您了解。大小姐。这个决定与我无关,没有人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只是听命办事。而且是明确果断的命令。”
他摸索着命令的副本,动作不怎么带劲。早先,他卓两度试图向她提出这项证据,她却拒绝接受。仿佛只要没看见,她就可以继续理直气壮地否认这件事。
她又将先前的话照说了一遍:“我对你接到的命令毫无兴趣。”
她转过身去,脚跟,丁”的一声,迅与他拉开距离。
他跟在她后面,轻声说道:“这份命令包括如下的指示:如果您不愿意跟我走,请恕我直言,我就得把您押到太空船上。”
她猛然转身:“你敢!”
“不是我敢不敢”船长说。“是命令我的人敢而我不得不做。”
她试着来软的:“船长,根本没有真正的危险,相信我。这太荒唐了,简直疯狂。这座城那么和平。只不过昨天下午有个巡警在图书馆被打昏了而已。真的!”
“今天清晨,另一名巡警遭到杀害,又是出于蓝月亮人的攻击。”
这使她动摇了,但她橄榄色的脸庞一沉,一双黑眼珠里的怒火未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巡警。”
“大小姐,太空船正在做升空准备,很快就要离去,而您一定要在上面。”
“那我的工作呢?我的研究呢?你可了解”不,你根本不会了解。”
船长没有说话。她转过头去。身上那件铜色蓟荫夹杂银色线织成的闪亮套装,将她的肩头与上臂衬托得格外温暖柔滑。洲船长望着她。除了普通萨芬人对一名贵妇应有的礼貌与谦卑外,目光中还多了些东西。他暗自纳闷,这样一个美丽的女性,怎么会将时间花在模仿大学研究员的学术研究上?
白鸟百合子自己也很明白,她对学术的认真使她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但是她不在乎。那些人总是认为。萨芬的贵妇应该全心全意投入豪华的社交生活,最后当一个孵卵器,孵出不多不少网好两个未来的萨芬大亨。
女性朋友总是跟她说:“你真的在写书吗,白鸟百合子?”然后要求看看手稿,再哧哧笑成一团。
男性更糟。他们总是故作大方,而且怀着成见,以为只要瞥她一眼。或者伸手搂搂她的腰,就能治愈她对学术的妄想,将她的心思转到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这种事几乎从她懂事时就已经开始。因为她一向对蓟荫情有独钟。而大多数人只将它视为理所当然。蓟荫!武器之王,织品之后,强度之神完全没有任何比喻足以形容。
就化学成分而言,它不过是一些纤维素,这点化学家可以誓。不过,动用了所有的仪器与理论,他们至今仍无法解释,整个宇宙为什么只有在蓝月亮,纤维素会变成蓟荫。那是一种物理状态的差异,他们这么说。但若问他们,蓟荫与普通纤维素的物理状态究竟如何不同,他们便哑口无言。
最初,她是从保姆那里了解到人们的无知。
“它为什么闪闪光,长泽雅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