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渐渐的,赵煦随之想起了产婆肖氏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心头顿时一紧,于是皱起了眉头:「不过什么?莫非小皇子有什么不妥?」
「回禀陛下,不是小皇子,是贵妃娘娘出了点状况!由于贵妃娘娘产道狭窄,刚才用力生产时崩裂了,正血流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产婆肖氏语音颤抖,看得出她很是担心,不住的拿眼看向武植,她也把武植当成救星了。
赵煦一听,大喜的心情又一下跌入谷底。众医官们也是面面相觑,乍喜还忧。年轻女医官孙箐箐听罢,连忙冲进寝室去查看。片刻后,她双手搓揉着沾染鲜血的手绢,一脸凝重地走出来。
「怎么样?」赵煦和众医官见状围了上去,满脸期待。
女医官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众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孙姑娘也不行?」赵煦朝向女医官,阴郁地问道。看得出来,赵煦颇为敬重这位女医官。
「陛下抱歉!小女也无能为力了!」女医官连连摇头,眼中噙着泪花。
「情况不妙啊!止不住血,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一个老医官手捻着花白胡须,不住的摇头叹息,其余的医官也是小声附和着。连孙箐箐都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就更没有办法了!
武植在一旁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见此情形,他连忙拉过女医官,认真询问刘贵妃的产道撕裂的大不大?血流的多不多?血流的急不急?刘贵妃的意识如何?
孙箐箐抬眼看着武植,迟疑不语,她显然对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年轻公子还不怎么信任。虽然这个年轻公子一来就漏了一手,把小孩给顺利生下来了,但她和众医官们只是认为这纯属是歪打正着罢了,他们并不清楚刚才武植对产婆说了些什么,产婆又做了些什么。她平日里一门心思的钻研岐黄之术,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知道这个武植是何方神圣,更没有见过武植,对他的事迹和威名都没有了解,所以不认识他。虽然刚才各位同僚都在巴结献媚于他,显得这个年轻公子颇有点地位,但在心烦意乱下,她根本就不太想搭理他。
这个女医官也确实值得骄傲。她姓孙,名箐箐,正是老太医孙耀庭的宝贝孙女,出身名医世家。孙耀庭是一代神医孙思邈药王的嫡系后裔,医术精湛,曾服侍过三代皇帝,是赫赫有名的老太医,统领过太医院,正一品的官职,如今闲赋在家。孙箐箐从八岁起就跟自己的爷爷学习医术,聪慧好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六岁时就技惊四座崭露头角,被朝廷收入太医院中,成了一名御医官,如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太医院的左院
判,从三品官。她的父亲孙冶平和哥哥孙志国也在太医院任职,孙冶平是太医院正五品的御医,孙治国是太医院正六品的医官,家世不可谓不显赫。所以,平日里,孙箐箐也有点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所谓的一些公子哥们,如今快二十二岁了还没有找到婆家,属于大龄青年。
「快说!」武植见到她还在犹犹疑疑,怒上心头,面色一肃,沉声喝道。
瞬时间一股摄人的威势爆发开来,孙箐箐不禁吓了一跳,心中凛然,不敢迟疑了,急忙细细的描述起来。她总算看出来了,这位年轻公子可不像是普通的人物。
听完孙箐箐的描述,武植顿时了然于胸,想好了对策。刘贵妃之所以到现在还血流不止,是因为刚才用力生产时把产道给撕裂了口子,造成了比较多的出血,如今止不住血,但并没有那么急,刘贵妃还有点意识,并没有晕过去。在后世外科医生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缝合手术罢了!华佗曾经做过外科手术,估计也缝合过伤口,可那是华佗,独一无二的的华佗,大宋朝的医生还没有见识过,更谈不上亲手操作过了。
「你们医馆可有纱布和比较坚韧的棉线或者鱼线?有没有大一点长一点的缝衣针?有没有***?有的话快点去拿过来!」武植一板一眼的向孙箐箐询问道。待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立即吩咐她赶往太医馆,尽快把这些东西和药品都给拿过来。孙箐箐急匆匆而去,她也不敢耽搁了。
「郝卿家,你手上捧的是什么酒?拿酒来干嘛?」赵煦见到站在旁边的郝随手上捧着一坛酒,也有点诧异,这个郝随,这当儿拿着一坛酒来干什么?这不是胡闹吗?众医官和肖氏也是疑惑不解,纷纷侧目盯着他。
「这,这是……」郝随嗫嚅着说不出话,额头冒汗,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武植为什么要拿着一坛酒进宫来啊,只能一脸求助的看向武植。
「回禀陛下,这不是酒,这是消毒药水!」武植见状,连忙解释起来。
「消毒药水?就是在西北大显身手的那个消毒药水吗?」赵煦一听,心头一振。这个消毒药水,他已经从西北禁军监军的奏报中得知了,其神效无比,活命无数,已经成为西北禁军中的神药了!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
待得到武植确认,赵煦不禁心头一喜,心神安定了不少。
如今刘贵妃危在旦夕,在众医官们束手无策之下,他刚才已经领教到武植的神异了,自然对武植言听计从,立即吩咐郝随要把手上的消毒药水给拿好。
这还用你说!郝随不禁在心里对赵煦腹诽起来,可这话不能说出口。..
众医官们对武植半信半疑,想出言反对又不敢,毕竟他们现在也毫无办法。孙箐箐的父亲孙冶平也在现场,对于自家女儿被武植给指使办事,不禁讶然,自家女儿的性格他可是清楚得很,高傲无比,什么时候这么乖巧听话过。<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