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自然了,若您是女干佞之辈,自可杀妾。」李盛袭目光纯净而又真挚。
容治看着李盛袭,倏忽之间便有泪意袭来,只是他并不曾落泪,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笑,「有娘子在,容某做的一切便都值得。」
他并不怀疑曲盈笑是管知派来试探他的。因为此刻,他已经无所畏惧。再者,只怕管知此刻也不好过,难道还有功夫来管他不成?
「有妾便值得吗?」有一个人知他,他所做的事情就值得事吗?那要是没有呢?要是整个北齐上下,无人知他,他还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吗?「那若是没有妾呢?那若是妾也同旁人一般误解郎君呢?对于郎君而言,也值得吗?」
容治神色一滞,大拇指忍不住在被褥上头摩挲,他也忍不住顺着李盛袭的话头去想,但是很快,他就倏忽一笑,「已经做了,就算世人皆不知容某,一切的事情也已经成为了定局,再讨论值不值得也没了意义,不是么?而且也有曲娘子在不是么?再多的假设与如果,都抵不过一个事实。容某在这世间,已经有了一位知己,那就足以。」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李盛袭敏锐的捕获了这一点。若是以往,容治必定会说「值得」,可是如今他避开了这个问题。
这就说明,他原本坚定不移的那颗心,此刻已经动摇了。为什么会动摇呢?是因为死在宫城下的那一名学子吗?
「知己?」李盛袭歪了歪头。
容治郑重的点头,忽而又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对于李盛袭而来是否太过于的唐突,但是处于黑暗中太久的人,往往就是这般的渴望光明,他看着身前的李盛袭,「知己,娘子能够透过表象看透治,自然是治的知己。」
李盛袭目光之中带着复杂,她轻轻开口,「只要能看明白郎君,边算是知己吗?郎君可知妾是谁,妾今年多大,姓甚名谁?」
「倾盖如故,幸甚过望。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容治摇了摇头。
李盛袭目光一动,半晌,她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倒也的确算是知己。
容治以她为知己,是因为她看得懂看得出并且明白容止心中的志向。世人不知他,而她却明白,理解,并尊重他的志向。所以于容治而言,她是知己,哪怕如今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可是于她而言,容治又何尝不是知己呢?每每面对容治,她都有一种揽镜自照的感觉。容治于她而言,就像是另一种情况下的李盛袭。
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织鞋贩履的黎庶的后人。他也不是那么幸运,一路上有兄长为自己遮风挡雨,待到长成之后,国家已经渐渐步入正轨。
李盛袭隐隐有一种感觉,倘若叫她与容治易地而处,他为南晋王孙,她为北齐黎庶,他们,会做出和对方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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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如何不算是知己呢?
既然容治已经动摇,长痛不如短痛,那让她这个容治唯一的知己,来让容治彻底动摇吧。
「人生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李盛袭心中亦是欢喜,不由得感慨说道。
「治之幸,合该如此。」容治诚恳的说道,心中那一点的窒息感彻底散去,心陡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李盛袭正要去倒酒,又不由得看了容治一眼,容治脸色苍白,怕是不能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