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师兄。”
率先走进院落的封不平如此朝岳不群打招呼,语气颇为客气,若不是他封不平和岳不群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面色红润有光泽,一个面色苍白泛着死气,只听声音的话,还真像是两个关系亲密的师兄弟在打招呼。
“不敢当。”
封不平说的客气,岳不群也是同样客气的回了他一句,虽然声音中有遮掩不住的虚弱,但听在明空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感受。
先前岳不群和左冷禅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远不如现在客气,但无形之中,或许就连岳不群自身也没有意识到,他通过语气所表现出来的,其实已经是将左冷禅放到了比自己高一个台阶的地位上。
而此时与封不平说话,虽然语气客气,但内里的表现,却是岳不群依然将封不平视为比自己低一个台阶的江湖中人,这种明明沦为阶下囚却依然能够维持的骨子里的骄傲自大,明空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说岳不群能够在面对左冷禅的时候也保持这种骄傲,那至少还算是有骨气,但这种骄傲一旦有了一条标准线,对线上的人谦恭而对线下的人自大,那就成了欺软怕硬。以前明空还没发现岳不群有这一面,没想到现在身处局势一变,立马便表现出来了。
“岳师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以你之内功修为,若再得我剑宗剑术精要,不出三年,武功必远超于我,所以在下是绝不敢放岳师兄你生离此地的。但若是岳师兄你将那《紫霞秘籍》最为关键的一部分行功口诀交出来,我封某人却可对手中长剑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加害岳兄弟子家眷,即便是你岳师兄女儿弟子找上门来,我也绝不伤其性命,便是手下人,我封不平也定将全力约束,若我封不平有生之年,岳兄你弟子家眷有任何一人死于华山派之手,我封不平愿与此剑共葬!”
明空曾听风清扬说过,剑宗门人中有一剑誓之法,虽就像寻常誓言一样毫无强制约束可言,但剑宗弟子往往对剑誓极为看重,一旦立下,从不敢违反,偶有几个违誓之人,也是心魔丛生,再也无法专心练剑,一生再无存进。
明空既然能够听风清扬提起,那岳不群和宁中则自然也是知道的,明空虽然看不清宁中则脸色,但岳不群却是能够清楚看见。
眼见宁中则一听封不平愿以剑立誓,保岳灵珊等人平安,整个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岳不群心知不妙,连忙开口道:“剑宗剑誓之法,岳某自是知晓,只是岳某却曾记得,当年气剑二宗大比之时,所有剑宗弟子都曾立下剑誓决不生离。若是那些自刎而死的师兄弟站起来如此说,岳某自是深信不疑,但封师弟你……”
岳不群说到这里,住嘴不言,但意思已经传达的很清楚了,你封不平一个已经破过一次誓言的人又跑来立誓,谁踏马的会相信你?你当我傻吗?
宁中则一听岳不群说的有道理,眼中刚亮起的些许光芒重新消散。封不平也是被岳不群一席话给挤兑的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便失了再好言相劝的兴致,一偏头看了成不忧一眼,意思非常的明显。
“他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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