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一天一夜的奔驰,就算是身着重甲的骑士们可以受得了,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好在不列颠并不是什么大地方,一天一夜的奔驰,虽然每跑个把小时就得歇一会儿,但也算是跑到了预订的地方。
太阳还没有完全沉入西边的地底,南边的萨克逊人还没有结束今天的进攻。叹息之墙早在昨天下午就已经被砸穿了,现在萨克逊人和不列颠人在叹息之墙所在的峡谷内真真的是纯拼消耗,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
地面上的尸体在混乱的战场中根本来不及搬走,就连厚重的盔甲都在不断地踩踏中变成了铁饼,何况是内里的血肉。
青灰色的叹息之墙上沾满着红褐色的血肉泥浆,在战场的厮杀怒吼声与兵器交击声之间,似乎还夹杂着沧桑久远的叹息。
叹息之墙原本是让敌人无奈叹息的意思,但现在面对萨克逊人外挂一样的攻城器械,却变成了自己无可奈何的叹息。
“王!进攻吧!我们都已经休息好了!”
穿着重甲套着头盔,就连声音都变得沉闷走调,阿七自然认不出这个在亚瑟面前单膝跪地请求出击的骑士是谁。
但再怎么走调的声音,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也发不出中年人沉稳厚重的声音。更何况,中年人的阅历,让他们能够看得出现在并不是骑士冲锋的最佳时机。
亚瑟双手紧握剑柄,因为没有戴头盔的关系,碧绿色瞳孔中的悲伤与愤怒清晰可见。
如果可以的话,亚瑟比任何人都想冲锋过去与那些固守在叹息之墙的战士们并肩而战。
但这不行,因为亚瑟是王。
战士可以靠着一腔热血冲锋在前,但王不行。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亚瑟的声音像是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每一个字都说的沉重缓慢却又坚定无比。
“王!”
跪地的骑士喊的撕心裂肺,像是挖心以证日月的老比干,渴望着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的王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够了!”
这两个字不是亚瑟,而是阿七喊出来的。
“现在冲锋,完不成预订战果,之前的所有牺牲就全都浪费了!你要让他们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这个道理并不是没有人懂,正相反,这个道理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懂。
但年轻人总是容易热血上头,看着自己的战友在拼杀流血,而自己什么也不做的站在这里,内心的愧疚与煎熬,让他们不做点什么不说点什么就不舒服……
亚瑟也是年轻人,她也有这种想法,但她是王,所以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把一切的愧疚与煎熬憋在心里。
甚至,还要面对四周那些冷眼旁观之人恶意的期待。
阿七知道这些人在期待什么,他们在等待亚瑟顶不住外界的压力和心中的愧疚而开口向这名愣头青骑士解释。
将军不会向士兵解释战略布局,王更不会。
如果一个王不得不向自己的手下解释,那这个王的威望程度可想而知。
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阿七主动开口喝斥了那名愣头青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