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李算对着空白文档,仿佛要在帧数中找到文圣显灵,抄袭这行当也有讲究,像是郭小四抄的那本《梦里花落知多少》,连错字都复制黏贴,那叫根本就没入门。抄袭一共分三层境界,对应的是编剧艺术的三层境界。
第一层是抄情节,也就是编剧艺术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层是抄人物,也就是编剧艺术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第三层是抄结构,也就是编剧艺术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总结下来一句话,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
优秀的艺术作品说好听了,是来自灵感的碰撞,说不好听,那就是来自于灵感的叠加,比如戏剧老祖莎士比亚的三十六种剧情结构,几百年了,还被无数徒子徒孙奉为戏剧瑰宝。
合上电脑,今日心不静,不宜抄袭。
李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除了上辈子两个半大遗憾,还是数不胜数的小遗憾,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有天赋的人,所以才没有那种金光闪闪,洁白无瑕的人生,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了,重生这十年带来的财富,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
要不,咱报个中戏的班?
上辈子,张老师说过这事儿,中戏有对外的培训班,学费四万块,给张结业证,说出去都是中戏毕业。
来上课的都是中戏教授,有时候也有明星大腕,没引起什么风波,主要是因为加入门槛高,是个靠着中戏毕业生口口相传的小圈子。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号码陌生,李算接起,是杨导。
杨导要请他吃饭,道谢,同样也是谈判。
李算放下电话,闭眼想着。
上辈子同样路的要不要再走?
或者,干脆换一条路,只是看看风景也好。
……
扬幂又戴上了那副蛤蟆镜,跟在小助理身后,走出了风尘女子的不可一世。小助理一个人推着白板,出了电梯,目标是李算的房间。盯梢的远远看到就来帮忙,顺便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这戴蛤蟆镜的漂亮大妞,和这开会用的白板都是玖哥安排的。
盯梢的秒懂,也不敢怠慢,帮着小助理推动白板,眼神竟往扬幂身上的战损处瞄。
衣服是刚买的,装什么就得像什么,扬幂那双大白腿当真是洁白无瑕,凑近了,光看看都是享受,更别提摸了。
盯梢的脖子一凉,感受到蛤蟆镜后扬幂的目光,本来还有点心虚,转念一想,您干嘛来的?
随即换上一副嘴脸,不但盯着瞧,还想伸手去摸。
扬幂眉头紧皱,躲了,站定在原地,看着那盯梢的:“你想干什么?”
一听这声,盯梢的来劲儿了:“妹妹哪儿的?回头哥去瞧瞧。”
扬幂不怒反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玖哥安排安排你。”
盯梢的一愣,而后就要发作,另一个盯梢的立马打断:“姑娘,对不住,对不住……你干嘛呢?咱们来干嘛的?”
盯梢的偃旗息鼓,抱了抱拳,那句对不住死活说不出口。
扬幂也没纠缠,跟着小助理进了门,关门之后转头就看见快哭出来的小助理。
扬幂笑着:“没事儿,这种人多了。”
“姐,要不您跟我回去吧,他们也有门卡。”
扬幂的确后怕,但没那么怕:“放心,我进来了,他们就不敢进来了,去吧。”
小助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想的是给大明星开个后门,给自己将来多留一条路,可没想到,计划的每一步都可能发生偏差,随时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扬幂抱抱小助理:“没事儿,我爸是干警察的,那俩看着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没事儿。”
扬幂安抚着小助理的同时,看见了套间里的那面墙,李算曾在这儿拿着张老师的口红给杨导上课,后来杨导忙着说服演员,张老师忙着调整剧本,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请人来收拾干净。
“这些都是李老师写的。”
小助理看向扬幂的目光有点滴防备,写作靠的是灵感的叠加,所以每个作品对于创作者来说都相当于孩子,明目张胆的抄袭之所以这么招恨,不外乎对创作者来说,自己的作品被抄袭,等于被偷了孩子。
“我知道,这人挺有意思的,是用什么写的?”扬幂走上前去抹了抹,是口红。
“姐,要不咱还是走吧。”
扬幂知道小助理这是怕了:“放心吧,你们杨导这戏都拍上了,我就算抄了这个也来不及了,别怕。”
她打开随身的皮包,从里面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又配上一千块现金。
“答应你的,忘不了。”
小助理看着钱,又看看扬幂手上沾上的那一抹口红,最终选了钱。
“那姐你小心点。”
扬幂眼中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像是失望。她笑着对小助理说:“你放心,我就是来找李老师谈个事儿。”
……
炭被烧的火热,八月的燕京一点不冷,碰上风小的时候,气候格外宜人。天色已经擦黑,虽还没到饭点,但已有不少人出来纳凉。
李算跟杨导就随便选了一家路边摊,相对而坐,像是爷俩。
燕京的小孩儿都虎,长辈又惯的厉害,一八九岁的丫头片子站在李算这桌儿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算手中的腰子。
这你说怎么办?
不给,吃不下。给了,准挨骂。
李算挥手叫服务员,点了一罐老酸奶,然后先自己尝了一口,又特意给那小丫头看。
“你来点?”
小丫头哇一声就哭了,李算哈哈大笑。
哭声引来长辈关注,李算憋着笑,看准了小丫头被长辈抱走,那小丫头趴在长辈肩旁上,眼巴巴的瞅着这边,李算当面又来了一口。
哭声更激烈了。
杨导跟着李算笑。
李算说:“您不问问?”
杨导说:“不用问,那要是个小子你就给了,可惜了,是个丫头。”
李算来精神了,要杨导把话说全了。
杨导只是说:“女孩还是不好养,得告诉她,别人给你任何东西,都是标了价的,一时可以赊账,但将来总是要还。男人除了对身边人,对任何一个女人好,不管有没有那心思,都没好处。”
李算惊了,如果说今儿是和杨导单独吃饭算第一惊,那现在这席话就算第二惊了,看着这名声不显的五代导,李算也不想打哑谜了。
“导,我写不了。”
“我知道,我回去跟张老师要了你上个戏写的稿子,你今儿过来要是跟我谈价,我就给点钱,让你走人了。”
李算又是一惊,“那您是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
“抄的。”
杨导不说话了,喝了口酒,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没错,我一开始觉得你就是抄的,但咱们这行怎么说呢,从不缺少奇迹。华夏梦啊,命运共同体啊,我上网都查了,查不到。”
“查不到您就不担心了?”
“怎么可能呢。只是我也有像你这样的时候,没你这么夸张,不过一个戏,突然就开悟了。”
李算没说话,又咬了一口腰子,上辈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杨导,没机会,后来发达了,也被这帮艺术正道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