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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友、变(1 / 2)

 140、友、变

刘病已的这个宅子毕竟还没有安置妥当,前院只铺了一条青石小径,其它都是裸露的土地,又正值八月,秋高气爽……飞扬的尘土着实把刘病已与张彭祖给殃及得不轻。()

“咳……”

两人捂着嘴往内院挪步,王奉光与杜佗自己也被呛了,再听到那两人的咳嗽声,倒是极有默契互瞪了一眼,随即一起停了下来。

张家的奴婢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见那两位公子停了下来,立刻有人端着水盆出来,绕着圈子在前院洒水,不过几下,就止住了飞扬的尘土,地也不过刚湿,毫不影响通行。

王奉光看着眼热,一把拉住刘病已:“曾孙,此乃尊家奴?”

刘病已愕然失笑,刚要答话,就听到杜佗冷哼一声:“曾孙方出宫,岂会有暇调教奴婢?”

王奉光被杜佗一句话堵了回来,还没无话可回,只能狠狠地瞪了杜佗一眼。然而,杜佗又怎么可能会怕他,立刻就瞪了回来。

眼见两人又有对峙的架势了,刘病已连移步,挡在两人中间,同时对王奉解释:“方才之人乃彭祖家之奴。”

王奉光“啊”了一声,颇为失望,毕竟张彭祖的身世,他还是知道的——右将军、光禄勋家的事情就不好打听了

这么一岔,王奉光也很爽快,干脆就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郑重向刘病已道:“为曾孙贺为户得爵大幸大吉哉”

刘病已也连忙答礼。

两边叙过礼,王奉光才指着门外道:“仆以为君迁新居,万事皆当,难寻它礼,故领家中歌乐伎者来贺,权充一乐……”

王奉光与刘病已熟识,也知道这位宗室皇孙颇有几分傲气,也不敢直的带什么重礼来,便干脆将家中所养的讴者与乐伎带了过来,只当解闷了——无论如何,他登门了,一餐饮食,刘病已还是要招待的。

不过,很显然,杜佗的气还是没有消。没等王奉光把说完,这位太仆公子已经哼了好几声了。

张彭祖站在一边不吭声,仍旧捂着嘴,但是,只看他的眉眼,也知道,这位公子一直在闷笑。

——也难怪

——直到现在,王奉光带的伎者仍然在尽职尽职地唱着“南有乔木,不可休息……”

被王奉光这么一指,刘病已才明白过来,却又不好直言,只能轻咳了一声,对王奉光使眼色。

王奉光好歹是元勋之家的出身,心高气傲,哪里是省心的?见刘病已如此,他不仅没有照办,反而又挑了挑眉,转头对杜佗说:“杜公子,吾家伎者尚可入耳否?”

杜佗这会儿是气极反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仆一向以为王君只知《关睢》,原来尚知《汉广》”

王奉光也笑:“皆出《周南》,仆岂不知?其实,仆不喜此音,所喜乃《击鼓》、《无衣》……”

杜佗气得直抖,却着实找不话回击。

——他毕竟是尚在学书的少年,口舌之利哪里能比得上混迹市井多年的王奉光?

——况且,别说《击鼓》与《无衣》,《诗三百》的国风之中,有几首是不为人喜的?

这一次,刘病已不好再不置一辞了,对王奉光揖而言道:“佗亦喜《无衣》,然今日,其欲在此所闻者当为《伐木》”

——同样出自《诗》。

——乃是《小雅.鹿鸣之什》中的一支。

见刘病已这样说了,王奉光也不好再逗杜佗,况且,方才的玩笑也言及了刘病已,虽是玩笑,却终究有些失礼,因此,王奉光挥手,示意自家伎者改调。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许许,酾酒有{艹与}既有肥羜,以速诸父。”

“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

“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

“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

“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讴者的高歌声中,王奉光再次称贺:“鸟出幽谷,迁于乔木。为曾孙贺”

王奉光此言一出,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随即便异口同声地附和:“为曾孙贺”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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