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叫做雪代缘,是她的亲弟弟。
“喂,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活活打死他了!”
枪手们大叫着,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剑心想要撑起身体,但却巴阻止了。
“不要去,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剑心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你的眼泪早就出卖了你。
亲人,就是恨不得将他打个半死,但始终会有着牵挂的存在。
剑心继续起身,但巴的力量出奇的大,牢牢的将他按住。
“不要去!”
只有这三个字。
英落也并不在意那个孩子的生死,而且她也身负重伤,这样看来,雪代缘估计今天是难道劫难了。
雪代巴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她转过身,掀开了英落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口。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腰上中了一枪,大概伤到了肾脏,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有效治疗的话,会死。
绝世剑客死在火枪之下,似乎是个不错的题材。
至少充满了时代感。
但在场之人,只能感到悲哀。
英落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很困,但她却不敢睡着。她怕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来。
外面的殴打与惨叫仍在继续,剑心面色挣扎,巴也泪流不止。
一群乌合之众,加上一把毫无灵性可言的机关枪,就将这两名位于人类顶点的剑客逼上了绝路。
他们练剑十数载,而那机关枪制成才有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顶破天不超过三年。
自己多年的坚持,变的毫无价值。
武士的时代,剑客的时代,也许真的要完结了吧!
剑心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他在维新派待的久了,也知道一些“外面的世界”,眼光也就变的长远。
但暗乃武的那些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的眼光,仍停留在这个小小的岛国上。
枪械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在他们看来,就是比刀剑暗器要更加厉害的武器而已。
若是有机会,他们也要弄几把来玩玩的东西。
无知,也就无惧。
前者是悲哀。
而后者,则意味着勇气。
老人对自己人一向很关照,雪代缘虽然不算正式的成员,但至少在这场行动中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便不能不救。
“暗乃武们,还动的了吗?”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挺拔无比。
阿福,愚蠢,丑陋都是一笑,然后同样用站了起来。
“虽然痛,但还忍的住。”
就是这么简单,痛苦啊,悲伤啊,只要忍住,就都无所谓了。
他们这一辈子,便是这么过来的。
“好!”老人点点头:“既然忍得住,那便行动吧。”
什么行动?
不用多言,跟随老大多时的他们,早就知道了对方的为人。
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伴,这便是他坚持一生的准则。
现在,也不例外。
机关枪?
只是厉害一点的敌人而已。
伤痕累累的暗乃武,互相搀扶着走向门口。
“喂,你们……会死的!”躺在地上的英落开口说道。
“啊,是会死。”老人答道。
阿福接过了话:“但如此乱世,人人都会死。”
“唯一不同的,便是为什么死,怎么死。”愚蠢也笑着说。
丑陋咳嗽几声,同样开口说道:“为救人而死,似乎比为杀人而死要好一些。”
“所以……这世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无需悲哀。”老人对着英落说道:“若非立场不同,你与拔刀斋倒是值得结交的朋友,一会要有机会,便趁机突围吧,也算是还了你不杀之恩。”
“如果看的起我们这些粗人,将来便到我们的坟墓前,添上一碗浊酒便是!”
这群农民与畸形儿,似乎比高高在上的贵族,更像是一名真正的武士。
仗义多是屠狗辈,大概指的便是他们吧。
虽无知,但有义!
巴跪在地上,磕头行着大礼。
毕竟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才舍生赴死,不论成与不CD必须心怀感激。
“剑心,准备好,接下来便是逃命的唯一机会了!”
只有最最极品上等美酒,才能偿还如此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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