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不曾来?”密室外,蹇图皱着眉头。
来叫门的是蹇图的心腹蹇洪,是他蹇家族人,不然也不会让他知道这个密室所在。
蹇洪低声道:“不曾,马五是独自来的,而且身上沾着不少血迹,看样子来时颇为慌急。”
“带他到正堂来见我。记得,在正堂的屏风后面安排些护卫。”蹇图点了点头。
“家主的意思是,这马五是刺客?”
“不管他是不是刺客,防备一手总是不差的,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是。”蹇洪退了出去。
蹇图返身回到自家屋中,取上一把长剑挂在腰间。
……
蹇家正堂里,蹇图据案高坐,扫视着堂下的马五。
马五瘫坐在地,衣上血迹斑斑点点,极为醒目。
此时蹇图已然听马五说过了事情经过,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马五垂着头,头发披散,遮挡着面目。
良久之后,蹇图开口道:“如此说来,许三已然死了?”
马五颤声道:“小人不知,当时那人实在太过厉害,剑法之凌厉是小人平生仅见,不过眨眼之间我等就被杀散了。小人也是一番力战,这才拼死逃了出来。”
“真的是拼死才逃了出来?不是一见事情不对就抛下了故主?背主之人,还敢来见我,求死不成?”蹇图带着些冷意的笑道。
马五微微抬头,透过遮在眼前的凌乱长发,见蹇图正磨砂着腰间的佩剑。
堂中烛火摇曳,随着屋外吹来的微风左右摇晃,明灭不定。
马五咬牙道:“生死当前,许君的性命再金贵,也不如小人的命金贵。既然逃得性命,小人自然也想求一场富贵。”
堂中沉默,一时之间,只有屋外呜咽的风声。
“有趣。”蹇图蓦然大笑,“我最欣赏你这种说实话实说之人。”
他忽又收敛起笑意,“你以为这些人对付许三是为了何事?”
马五沉声道:“在小人看来,这些人的目地只怕绝不止许君,多半是意在家主。”
蹇图抬手轻轻叩着桌前的木案,笑道:“在我?匹夫之见。别说他许三不值得,即便是我也不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他们的目光所及,只怕还是在宫中。”
“有我那个侄子在宫中,即便我做下再大的事情也能无事,可若是宫中出了事情,那我蹇家必然是难以保全。”
他站起身来,沉吟良久,“蹇洪,给我备车,我要入宫。”
马五闻言颤声道:“家主,此时夜色已深,雒阳素有宵禁之令,此时不可前去。再者,此时城门已闭,还是等到明日吧。”
蹇图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一笑,“如今新任雒阳北部尉也是宦家出身,他这种出身必然不见容于那些自诩名门正道的读书人,唯有与我们这些宦家互为唇齿。”
“至于城门已闭之事无须你担心,我自有法子。”
蹇图又打量了马五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你随我同去,我看你人才难得,今夜就带你见见世面。”
马五闻言身子一抖,低头道:“家主恩德,小人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我可不敢奢求你的粉身碎骨,就做你的真小人好了。”
蹇图大笑着出门而去。
马五抬头望着他的背影,满目阴冷。<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