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每一次故意去伤害阿芷,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我很多次想要逃跑,躲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可是每次起了这样的心思,我又会自责。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又怎么能懦弱的逃走呢?”
“你何必这般,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累坏自己。”
“若我不做,便没人来做,我还是很庆幸,如今的自己,还有力气和能力去做这事。”花夜语说着,无力的靠在另一个自己的怀里。她把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上,静静聆听着里面不同于自己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可渐渐的,她觉得有清凉的液体滴在头上,一滴又一滴,带着苦涩的感觉,仿佛要穿透到她的心里。
她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是另一个自己在哭,她哭的很平静,除了眼眶泛红,面部甚至没有其他表情。顺着她的双眸,花夜语看到了现在的自己。脸色苍白,却穿着一袭红衣,暗紫色的长发凌乱分散,透着一丝丝妩媚。自己分明是在笑,却有泪水顺眼眶滑落,沿着下巴滴到雪地上。
“为什么…你会哭…”花夜语摸着自己被泪水打湿的脸,看着另一个同样泪流满面的自己,轻声问道。
“因为你在哭,我感受到你的难过,便也会哭出来。阿九,真的够了,如果你难受,害怕,那就把你的情绪隐藏起来,只要你躲起来,就算难过,也不会被人看到。”
“不行,不可以那么做…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花夜语轻声说着,身体在微微的发抖,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另一个花夜语缓缓伸出手,将她的整张脸盖住。
“别怕,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我也会永远陪着你。若你有天真的累了,那便永远躺下来休息吧。”
“宫主!宫主!”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花夜语便听到了暗影在旁边的呼唤,她看着那个焦急的人,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手臂上插着细密的竹管,冰凉的液体顺着竹管流进身体里,她的身子使不上半点力气。
“暗影…”刚一开口,花夜语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剧烈的疼痛牵扯着嗓子,让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宫主,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月。”
“是吗?原来,我已经睡这般久了。”花夜语说着,竟是勾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过于灿烂,放在她憔悴的脸上,着实有些突兀。
“宫主,你…”看着躺在床上的花夜语,暗影的眉头紧紧皱起,从昨夜开始,花夜语便不停的在吐血,全身都冷的像是冰块一般,暗影真的以为她要撑不住了,却没想到这人在今早醒了过来。可是…此时的花夜语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暗影为何这般看着我?”见暗影看了自己许久,花夜语笑的更开心,她将插在自己手腕上的竹管拔下,也不包扎伤口,而是由着鲜血顺着流淌下来。见她忽然从床上起来,缓缓走到自己面前,暗影脸色微变,因为花夜语此刻什么都没穿,全身不着一物的站在自己面前,让暗影根本不知道把眼睛落在哪里才好。
“宫主,你…你的身子还未好,为何…”
“暗影,不必这么紧张,我不会再倒下了,你帮我把之前让你做的东西拿来。”花夜语伸手抵住暗影的双唇,把嘴贴在她耳边说道。暗影为了躲避此刻的尴尬,急忙去了后屋,拿出一个金色的铁盒。在打开之后,那里面赫然是一面花夜语不曾用过的白银面具。
这面具同她之前带着的不同,不是半面,而是全面的一张面具,除了眼睛之外便再无空隙。见花夜语笑着,将面具戴在脸上,整张容颜都被掩藏在下面。看着她黑眸里闪过的冷意,暗影便确定,此刻的花夜语,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宫主…你…”暗影焦虑的看着花夜语,在她那一头暗紫色的长发中,有几根白发格外显眼,分明昨夜还没有,然而只是一天,却生了白发。暗影不明白花夜语为什么忽然又要重新戴上面具,却觉得这样的花夜语,让人害怕。
“暗影,明日我们便出宫去找那些正派之人玩玩吧。”
“院首,这是山下传来的信件,请您过目。”这日,傅白芷才刚推门而出,便看到了等在那许久的道长,接过他手里送来的信件,傅白芷的面色无常,心里却不怎么舒坦。这些日子以来,山下的弟子不停的送来书信,每一次的内容无非都是冥绝宫又灭了哪个正派,花夜语又做了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