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傅白芷感到花夜语的颤抖,她焦急的问道,随即就发现这人的双耳又流出暗红的血液。那些血的颜色很深,几乎是接近于黑色。它们蜿蜒着顺着花夜语的耳朵溢出,滴落在脖子和衣领上,将花夜语的衣服染透。
“阿芷…我没事,别怕…我没事。”花夜语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逐渐流失,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觉得身体很疼,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疼。她很想就此晕过去,可傅白芷焦急的声音她没办法忽略,她不能就这样晕过去,那样阿芷会难受,所以她不能。
“语儿,我扶你回床上,没事的,你吃些药就没事了。”傅白芷慌乱无措的说着,她急忙把花夜语怀里放着的药拿出来,却发现那药已经所剩无几,傅白芷咬着牙将两颗中的一颗喂给花夜语,再也顾不得那一桌的饭菜,急忙抱着花夜语回了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之后,傅白芷急忙拿出毛巾擦拭着花夜语的耳朵上的血,却发现自己擦了许久,那血却始终擦不掉。傅白芷的双眼带着猩红,她不敢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花夜语撑得很艰难,若自己的情绪再崩溃,语儿会更加难捱。
“阿芷,我真的没事,你别怕,我还有很多力气,我还可以做很多事,可以陪你,可以…给你做东西吃。”花夜语看不得傅白芷难过的样子,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关系。身上的疼在吃了柳静沫给的续命药之后总算好了许多,想着那所剩无几的药物,花夜语也是感慨。
静沫这药本是用来救命的,如今却都给了自己,还被她当做止痛药一般吃,真真是有些浪费了。
“语儿,有没有好些了?这药是柳静沫给你的?能否让她再给一些。”傅白芷见花夜语的神色在吃过药后好了许多,她便认为这药是有用之物,花夜语听后摇了摇头,当初柳静沫已经把这药都给了自己,怕是如今她手上也没有吧。
“阿芷,我想沐浴,你帮我可好?”
花夜语提出要沐浴,傅白芷自然不会拒绝。她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去外面打了一桶热水送进来。因为花夜语身上的腐坏,傅白芷没有把水弄得很热,而是取了个适宜的温度,她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花夜语,放轻了力道,把她身上的衣服缓缓褪去。
虽然昨天已经看过,可再次看到花夜语腿上的痕迹,傅白芷还是不由得心里一疼。那本是白皙的肌肤上带着几块青灰色的痕迹,淡淡的覆盖在花夜语的皮肤表面,比昨天似乎又大了一些,虽然并不狰狞丑陋,却说明这具身体正在以怎样的速度衰败下去。
傅白芷不敢再想如果任由花夜语体内的毒继续发展下去会怎样,她害怕面对之后的一切,却又不得不装作坚强,因为她知道,若连她都崩溃了,花夜语又如何能撑下去。
“恩,我没事。”感到傅白芷的小心,花夜语回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她把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处,任由傅白芷擦拭她的身体。
因为耳朵之前又流了血,花夜语脖子上也沾染了血迹,看着那处暗红的痕迹,傅白芷深吸一口气,把毛巾濡湿轻轻的擦着。即便知道这血不会再让花夜语疼,她还是不敢用力。就只是一下又一下,用最慢最轻的力道将那里擦干净。
只是当血迹擦掉之后,看着重新恢复白皙的皮肤,却使得那藏匿在皮肤里的筋脉显得更加狰狞。不同于常人的青灰色,花夜语的体内的筋脉是乌黑的。那一道道黑色跃入视线,傅白芷红了眼眶,一阵猛烈的鼻酸顺着心窝快速的直击鼻间,那绵延的刺痛让她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她拼命的眨眼,这才将那眼泪又忍了回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