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我那几个伴读既是随驾巡游,又不用再去学堂应卯,全都清闲得很,听我叫人一问,纷纷回说哪日都有空,叫我只管办就好。我便和父母报备过,寻了一日下午,借流杯亭的地方设了宴席。崔明德几个都与我相熟,大家招呼一下即可,独孤绍却是头一次相见,裴兰生就引她向我见礼,独孤绍族中排第十六,我便笑道:“十六娘。”想起韦欢说的话,下意识地便转头去看崔明德,果见一向清高孤绝的崔明德破天荒地凑到我身边来,独孤绍见了她,竟忘了同我说话,扬起下巴,露齿一笑道:“这不是崔二么?你的踏雪诗做得怎么样了?写了一句还是两句?”
崔明德不知从哪寻来一把羽扇,将扇子盖在下巴上,慢条斯理地道:“公主面前,这样无礼,这便是你独孤家的家风么?”
独孤绍哼了一声,方对我笑道:“臣从未入过宫,不知宫中礼数,有怠慢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上次只远远一望,样貌看得不甚清楚,今日见了面,才觉出她到底有多高――崔明德与韦欢身形都算长了,独孤绍却比她们两还要长出一大截,便是弯腰行礼的时候,眼睛也几乎与我的眼睛平齐。崔明德是清瘦秀丽的容貌,望之如月中神仙,不近烟火,独孤绍却是高挑丰满,颇有几分胡姬的冶艳气,细看时,她眼珠倒是褐色,鼻梁却如胡人般高挺,眉毛浓密,唇如朱丹,下巴微丰,肌肤胜雪。她来时穿着披风,戴着浑脱帽,踏着乌皮靴,我便想是不是穿了胡服,这会儿见她脱掉披风,果然一件大红翻领的胡服皮裘来,大冷的天,她却也不把衣服系好,反倒露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十六岁的年纪,深沟险壑却已然清晰可见。
崔明德见了独孤绍里面的打扮,万年不动的脸色也不觉变了一变,蹙眉轻骂了一句:“奇装异服!”
崔二娘当众骂人倒是头一回,我不免看了她一眼,又看独孤绍,独孤绍却只作听不见,笑对我道:“寒门清舍,头次觐见公主,也没甚么好东西进献,只有一副七宝马鞍,恳请公主不嫌鄙陋,赏脸收下。”说着她身后两个侍女便抬上来一副鎏金嵌宝的银马鞍,两个宫人去接,却没接住,独孤绍颇有几分自矜地道:“臣的侍从没什么长处,只是力气大,宫中贵人娇弱,她们两个拿的东西,怕要四位贵人才好抬动。”
我见她连侍女都是人高马大的胡姬,知道此言不虚,客套几句,命宦官们去抬,却是用了四五个黄门才稳稳抬起,我心里暗暗称奇,越觉得独孤绍不一般,客客气气地与她见过,引她入座。
其时人已到齐,馔馐具备,便命教坊奏乐,谁知丝竹声方悠悠扬扬的起来,独孤绍便向我道:“今日既是蹴鞠,阖不奏军乐?”
我一向喜欢轻缓的乐曲,不爱这些军乐、鼓乐,听了这话不免犹疑如何婉拒,却听韦欢从旁道:“陛下寝殿去此不远,军乐嘈喧,不宜鼓奏。”
此宴特地选在曲水之侧,又再四申明只叙年齿,不论尊卑,因此韦欢与我同座,独孤绍与裴兰生在旁边坐了一席,她对面隔着水处却是崔明德与崔顺德。
崔明德听韦欢的话,接口道:“本是闺中游戏,又不是阵前打斗,不必奏那些激昂的曲子。”
她说了话,便有几人附议,独孤绍只好闭了嘴,夹起一片鱼僭谘矍翱戳丝矗托σ簧溃骸罢獾豆げ还绱恕!
这是宫中似玫挠闳猓咽潜∪绶裳┑囊黄耍够瓜悠矣行┚妫ξ剩骸笆锏囊馑迹羌腥饲械酶玫模俊
独孤绍笑了一笑,特地看了崔明德一眼,起身道:“二娘若不嫌弃,可以叫他们把鱼松侠矗椅锴绪!
我心下好奇,便叫人取来一条鲫鱼,又拿来切叮拦律艽筮诌肿吖ィ靡徽虐字狡淘谟阆拢裂笱笳咀牛对谑掷镆蛔蚩罩幸慌祝匦陆幼。侄源廾鞯乱恍Γ廾鞯略缫淹A梭纾笪W坎恍笔樱路鹈豢醇拦律芤话悖拦律芷擦似沧欤段枞绶桑胁蛔校昕碳浔憬惶貊暧闫是械酶筛删痪唬檀咏套佣死矗讨杏闳庥ò坠馊螅廴绲e,夹起一片,竟如蝉翼般近于透明,蘸以蒜齑、橙丝,入口嫩滑,全无腥气,不由拍案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