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衙内的光环吧,轻而易举,便是绝大的助力。
    “长,您喝茶。”
    夏允达看了看表,向问天的这次擦拭已然持续了五分多钟了,他生恐长久思劳神,便端茶上前,打断了向问天的忧思。
    向问天接过清香扑鼻的碧螺春,浅浅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茶水分从舌苔上跳跃着滑进喉间,腹内立时一暖,他精神瞬间好了不少,眼睛悠悠往向窗外,似在沉思,许久忽道:“允达,你说,上次我让你捎去的东西,真的到长手中了吗?”
    夏允达心中一窒,随即暗暗苦笑,便是再大的领导,也到底是平常人啊!
    “想必是到了吧,毕竟咱们的五粮原浆享誉全国,近来,也渐成绝响,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是个稀罕玩意儿,任谁拿出来招待何等的贵客,也尽能上得了桌面,长定是珍藏了。”
    同样的答案,夏允达不止回答了遍。
    “罢了,罢了。”
    向问天长叹一声,将茶杯放下,折回座位,取下挂在腰间的钥匙,将办公桌左侧的抽屉打开,取出一份件,又拣出一个绿色的小本,翻开扉页,上面露着一串数字和一个名字,很容易便能辨别那数字是一个电话号码,至于名字,也亦是平常,普普通通的个字“江朝天”。
    向问天伸手抓向电话,忽又抽回,如是反复好几次,却是下不了决心。
    夏允达在一旁都看得暗自着急了,可他也理解向问天的慎重。
    因为很多时候,联系比不联系好,被动联系比主动联系好,尤其是在和要联系那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之际。
    就在向问天如是试试探探几次,叮叮叮叮,电话先是响了,向问天立速接过电话,沉声冷道,“我是向问天,有什么事?”
    他话音方落,电话里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问天部长,您好,我是江朝天呀。”
    噌地一下,向问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你,你是江,朝天同志,哎呀,朝天同志,你好,你好。”
    向问天真是诧异了,这般情形用李商隐的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来形容也一点不过吧。
    他正盘算着给江朝天打电话,没想到江朝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您好,您好,问天部长,抱歉啊,我也是才偶然翻阅来访记录,才知道您派人来过,隔了这么久才给您回电话,实在是抱歉。”
    江朝天话音热情,毫无做作,听得向问天心窝一热:“哪儿的话,冒昧拜访,是我打扰了,歌洋长的身体还好吧,党校一别,已经快五年没见了,歌洋长的渊博识,音容笑貌,时时在我脑海中浮现!”
    原来,向问天方才询问夏允达,长收到那东西没有,那东西正是指蜀中宜宾的特产,五粮原浆,而那长正是江朝天的父亲,歌洋同志。
    早些年,向问天在党校进修时,歌洋同志曾代过他们的“领袖思想”这门理论课,从这个根脚上,二人便有师生之谊。
    当然,这种师生之谊,完全取决于上下级之间的共同意愿。
    上级若认为下级未来注定有大前途,下级也愿意向上级靠拢,郎情妾意,两厢情愿,这师生关系多半能认下来。
    若是下级纯属想要高攀,多半是困难的,毕竟党校授课,动辄上人听讲,若真论及师生关系,那就海了去了。
    那样的师生关系,也就不值钱了。
    可有了代课这个事实,倒也就方便了有心人走门。
    有一番渊源,就有了牵扯的余地。
    早些时候,向问天也没想去走歌洋同志那边的门,毕竟,机会实在是不成熟,若贸然妄动,没的坏了局面。
    还是薛向下德江后,连带着省一级层面也是风波不靖。
    政府一号蒋胜天野心勃勃,蓄势待发,眼看省委层面蔡行天一家独大的格局就要打破,向问天的心思也难免活跃开了。
    说来,曾在党校带过他课程的中央长众多,有大前途的也多,向问天专拣那歌洋同志做门,认老师,背后自然有其道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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