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沉声道,“老爷不去医院,他老人家不信西医,没闻见一屋的药汤味儿,老爷说了,宁可病死也不去西医。”
    说罢,又冲安在江道,“现在老爷病情勉强稳定了,在江,别忘了正事儿。”
    安在江浑身一凛,狠狠一拍额头,说道,“老,眼下的事儿,还得你拿主意,老爷睡前,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不准去医院,第二句,就是说找你过来。”
    薛老沉吟片刻,说道,“老的意思我明白,不去医院就不去吧,剩下的事儿,咱们个还定不下来,非得等大伯回来。”
    薛老自然知晓安老爷在危急关头,还不忘让安在江找自己过来的涵义。
    无非是希望他薛老能在老爷无法坐镇的情况下,替安家掌住大梁。
    薛老知道这是安老爷好意,亦是对他薛老毫无保留的信任。
    若此刻真是千钧一发,薛老定然毫不犹豫,接过这副沉重的担,可眼下,却远算不得十分危急。
    老爷病情稳固了,未有性命之忧,很多事情,就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
    另外,此间就安在江和老王两位,安系的心腹大将大半在外,几根顶梁柱也皆不在家。
    有些注意,薛老好拿不好做,因为拿了也无人执行毕竟。
    最终的计较还是需要安在海几位去落实,所以,他的第一个决策就是等待,等待几位顶梁柱的到来。
    安老爷的两个女婿却是为让薛向就等,薛老到后的半个多钟头的公费,这两位便相继赶来.
    左丘明的职位没有变化,还是在中宣部赶他的副部长,只在中宣部党委班排名有所上升,党内地委并没有实际上的进步。
    安老爷的小女婿陈道,如今已然是中纪委第监察室常务副主任,堂堂正厅级干部,轮职级,较之从前在地方,无有进步,但手中的实权,却是有了大的飞跃。
    若再下到地方,这位陈主任少不得得安排个重量级副省的位。
    众人久别,今次相见,除了探视老爷,讨论病情,自也少不得一番寒暄。
    左丘明和陈道皆知道薛向在老爷心目中的份量,可谓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二人为得安老爷青眼,对薛向向来亲厚。
    而如今薛系潜龙腾渊,扶摇万里,早已巨木参天,自成一,薛向身为薛家爷,前途不可限量。
    在时下的左丘明,陈道心中,这位薛衙内自费同日可与,言谈之中,左陈二人亲切之余,更多了几分尊重。
    薛老深悉此种变化的来由,自也不会点破,就静静陪着两位长辈讲话。
    安在海身在闽南,得了消息,虽急急而回,但两地相隔千里,虽薛老紧急嘱咐戚如生安排了军机,安在海跨进家门时,已近下午四点。
    跨进堂屋,将门拍上,去里间探视了老父,又询问了病情,转回堂屋,安大公便冲安在江发起了脾气,“安老,你有没有脑,多大个人了,什么事儿都没轻没重,爸爸的事儿,是能张扬的么,坏了大事了!”
    乍见天神般的老夫如今缠绵病态,奄奄一息,安在海的情绪原本就史无前例的恶劣。
    入得家门,再看见这里一群群,哪里一簇簇,老弱妇孺遍地皆是,安在海的无明业火立时冲出千丈,无处可去,自然只有奔着安在江而来。
    安在海火气不好,安在江又何尝有好心情,折腾了一天,水米未打牙,他本就心力憔悴,再被安在海这般没来由一通呵斥,立时,安在江心头火气也被暗自还点燃,“二哥,你有火气,自己找地儿撒去,冲我嚷嚷什么?爸爸生病的事儿,是我泄出去的么?我怎么这么笨,拿了大喇叭,到处嚷嚷,我就告诉了老和两位姐夫,怎么,你说他们个,谁是外人?”
    安在海扫了满场一眼,沉声道,“那消息是怎么泄出去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安在江呼哧一句,掏出烟盒,正要抽烟,猛地想起里间的父亲,啪的一声,又将香烟拍在了椅上。
    “在海,父亲生病了,你着急,谁不着急,一回来,就训这个,骂那个,这也是要干什么?”
    左丘明冷着嗓,发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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