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黑袍的声音传入大张,曦辞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
外面的士兵道:“国师,是给太子送饭的人在里面。”
黑袍微微眯了眯眼,一个送饭的小兵怎么敢对息珩开口,而且之前那遇到似乎还有点不一样。
他想要逼问身边的这两个侍卫,但是想到息珩就在里面,不好,于是抬起脚,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他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却见一个小兵跪伏在旁边,瑟瑟发抖,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到一样。
桌上放着饭菜,息珩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把玩,半躺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国师大人来了?”
黑袍的目光扫过低下的一点血迹,看到了匕首上和息珩手臂上的血迹,问道:“太子,您这是干什么?”
息珩似笑非笑的道:“我干什么?我其实也没有干什么呀?你不是看到了吗?你说,本殿的血香不香,给他吃,他竟然吓成这样。国师您要尝尝吗?”
他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那把小匕首转向黑袍。
黑袍扫了一眼,息珩这小子的性子越来越怪异了,也是,越靠近北冥山,不怪异那才不正常。
他道:“太子,您是真龙天子,您的血,怎么可以让这些贱人吃呢?太子,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呀。”
息珩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黑袍又看了一眼曦辞,方才道:“殿下,今晚怎么没让女人陪您?”
息珩道:“今晚不想,怎么了?”
黑袍笑道:“没事,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后天是天定之日,要派人去北冥山一趟,我只是来向您说一说。”
息珩点了点头:“国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和本殿说。”
黑袍点了点头:“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息珩“嗯”了声。
黑袍走到帐口,却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又看了看曦辞一眼,道:“好好伺候殿下用饭,知道吗?”
曦辞压低声音,颤抖着道:“是。”
黑袍始终觉得心里有异,但是这个小兵的声音却是不似作伪的颤抖,于是便暗想自己想多了,正准备朝着外面走去,但是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伸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酒瓶,然后放到了息珩面前的桌子上:“太子,这是新得的一壶好酒,您慢慢喝。”
息珩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那,多谢国师了。”
国师笑道:“为殿下您解忧,是我的责任。”
说完一拂衣袖,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黑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耳边一会儿之后,少年猛地站起来,然后一下子奔向了曦辞的面前,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跪在了曦辞的面前:“姐姐……”
他低着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声音低低的,十分可怜:“我错了。”
曦辞抬起眼来看他,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看似文弱,但是实际上非常的心高气傲和冷漠。
他,只有她呀。
他跪在那里,背却挺得笔直的,长姐如母,小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往往坐直不了多久就会偏转自己的身子,那个时候曦辞手里便拿着一根小戒尺,然后他只要歪一下身子便在他的后背上敲一下,未来的帝王,是万万不能没有仪态的,所以现在,他哪怕是跪,都是跪的那么笔直。
曦辞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终究是不忍心,她慢慢的伸出手,然后落在他的手臂上,哑着嗓子问道:“阿珩,痛吗?”
息珩见曦辞终于肯理他了,然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那消瘦的脸上竟然有两个大大的酒涡,高兴的道:“痛的。”
曦辞简直恨不得拿起戒尺在他的脑袋上敲一下:“痛你还割?”
息珩低下头。
曦辞瞧着他这般可怜巴巴的样子,然后又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息珩低着头,乖乖的回答道:“姐姐,我也不知道。”
曦辞顿时被这个回答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股怒意又直往自己的心里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旁人便是……”
她微带着怒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牵着她那满是灰尘的衣袖,像是小时候一样小小的摇了几下,然后可怜巴巴的道:“姐姐,我想你。”
姐姐,我想你。
少年的声音也在微微的颤抖。
这五个字瞬间击溃少女的所有,一瞬间,她几乎又要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不管在旁人眼底这个少年如何,她只知道,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当初那个羸弱而又需要照顾的病弱少年。
她所有的怒意都化解在这五个字中。
她伸出手,然后将抱住了少年:“阿珩,姐姐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