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族汉子知道他们两人今晚是不会走了,只能连声叹息,为他们可能会面临的危机而担忧,但当鼻中闻到那小锅中透出浓重的药味儿时,却又禁不住生出几分期望。但愿如那个小兄弟所说,这煎熬出来的药水可以使儿子阿土摆脱腹疼困扰,挽救他幼小的性命。
只是已经被国都城大药师判定为“在家等死”的绝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真能治得好吗?
大火变渐小,小火渐熄,药很快煎熬好。当欧阳七倒出来一小碗药水端给阿土时,小家伙只喝了一小口就再不啃喝了。
“大哥哥,这水太苦,我不想喝了!”阿土咧着嘴巴,苦着脸道。
“良药苦口。”欧阳七先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扳,肃声道:“你不想以后肚子再疼,就把这药水喝光。听大哥哥的话,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
见小家伙还是一脸为难,便笑着又道:“这样吧,你喝了药水,大哥哥就给你弄些好吃的。”
这句话对于小孩子来说无疑具有巨大的诱惑力,阿土也不管他开的是不是空头支票,微一犹豫,便道:“我喝。大哥哥不许骗人!”
他闭起双眼,果真一口气把药水喝了个净光,然后抹了抹嘴,手向着欧阳七一伸,认认真真的道:“好吃的呢?”圣族汉子和鱼依水都认为欧阳七是在哄骗他喝药,见状不由会心一笑,哪知欧阳七却哈哈一笑,说道:“好小子。你等着。”他走出木屋,眨眼间又转了回来,手里竟多了几只已经去除了鸡毛和内脏的野鸡。
鱼依水看到野鸡,陡地恍悟过来,心道:“我怎么忘了。小七哥有一手烧烤的绝妙手艺啊。唉,本来还担心菜饼不够吃。以后会饿肚子呢,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了。”想到以前曾吃过他烧烤的野羊腿,再配上他自制地佐料,那味道真是好极,忍不住樱唇轻咂了一下。
野鸡是欧阳七在附近山里采摘草药时顺手擒来的,回来前在一条溪边把野鸡外毛内脏清理干净,本是准备今晚和鱼依水一起享用,想不到中间现了这事,一会儿烧烤出来。少不得分给圣族汉子父子一份了。
“等着,大哥哥这就给你弄好吃的。”欧阳七清理干净了煎熬草药的小锅,重新倒了些清水进去,然后双手如利刀般将几只野鸡肢解成一块一块,连同几根能调味的花草放入锅中,然后盖锅生火,耐心等待起来。
这其间阿土隔不多久就嚷嚷着肚子不舒服。只是却不是以前那种疼痛地感觉,圣族汉子满脸疑惑的在欧阳七地指示下陪儿子出去拉了几回肚子,再问阿土时。他只说又饿了,却没有别的不舒服。
“小兄弟,我儿子拉了三次肚子了,这……他没事吧。”圣族汉子明白欧阳七这是在给儿子治病,不敢有什么不敬。小心翼翼的问道。
“拉肚子就对了。”欧阳七起身到木屋外捡了几根木柴回来。把火加大了些,接着道:“你儿子这么拉几次。差不多就能把病拉好了。”
“啊?!”圣族汉子哭笑不得,心想如果拉肚子也能把病拉好,那世人得病之后也不用去找药师了,天天守着茅厕拉肚子得了。
欧阳七一本正经的道:“大叔,实话告诉你,你儿子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而是肚子生了虫,虫子在体内到处乱窜,不疼才怪。”
“小七哥,你说什么虫?人的肚里要是生了虫,那……那还能活?”鱼依水听的寒毛直竖,忍不住打了个颤。
“切,是蛔虫,又不是别的什么虫子。儿童得蛔虫病太常见了。依水,说不定你小时候也得过这病,只是没什么感觉罢了。”欧阳七见鱼依水眉头皱的拧成了个结,嘿嘿一笑,对圣族汉子道:“我给你儿子吃这些草药,就是想把他肚子里的蛔虫给赶出来,这样他以后就没事了。”
圣族汉子也明白了,道:“小兄弟你是说,我儿子刚才出去拉肚子,把虫……把他肚里地蛔虫拉了出来?只是我不明白,他肚里怎么会有这种虫的?”
“小孩子经常玩耍泥土、吮手指、脏手抓食物等等,这样就容易误食一些沾有虫卵的不洁之物,另外也可能是吃了一些没有洗净或者没有煮熟的食物,致使虫卵从口中进入肠道……”欧阳七无奈,只得给这位圣族大叔上了一堂蛔虫病的起因及防治课。
他的声音不小,不仅是圣族大叔和鱼依水听的清楚,就连木屋中地避难百姓也都有耳闻,一些有孩子的百姓更是凝视专注,把欧阳七说的这些牢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