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菲奥娜救他的那一刻,那一抹绯红,那黑发,那长剑,那曲线,深深的印入了他的灵魂,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菲奥娜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折了一个纸鹤,轻轻放在他的手里,那年幼却又不容违背的口气至今回响在他的耳边:
“你叫千鹤,怎样?”
从此之后,他有名字了,而他也头一次,为了讨女孩高兴而陷入苦恼,为了这个女孩,他将从前的自己深深掩埋了起来,然后,一个崭新的,名叫千鹤的管家,出现在了劳伦特家族。
自从莱斯・劳伦特被以各式各样的罪行抓走之后,他陷入了深沉的苦思之中,他无法找到当初菲奥娜那美丽的微笑了,纵使现在菲奥娜的笑容依旧美丽迷人,充满自信,但,那之下,始终掩藏着什么,那掩藏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一抹悲痛,一抹至今也难以想象自己父亲竟然如此愚昧的悲痛,却又是一抹担心,莱斯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剑客,他陷入名利之中太深,但他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至少,在菲奥娜眼里如此。
父债子还,为了替父亲赎罪,菲奥娜踏上了那血流成河的战场,而出于管家的身份,以及菲奥娜的命令,他没有跟上去,但,他的心,他的灵魂,每一刻都在担心着,因此,他每天都会在菲奥娜前往前线的这条路线上走动一会,希望能够看到那一抹绯红带着激动的,欢快的微笑向自己招手。
菲奥娜从未见过千鹤出过手,但千鹤曾经对她说过,正面战斗,他不是她的对手,但黑暗之中,纵然是诺克萨斯最顶尖的刺客,卡特琳娜,泰隆,甚至是杜克卡奥,也没资格站在他之上。
“对了,母亲大人还好么?还有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夫人她还好,起初对您十分担心,最后在下人的劝解下逐渐盼望着您的凯旋而归。”
千鹤回答道,知道关心菲奥娜自己的母亲,所以他第一时间将劳伦特夫人的情况说了出来,对于菲奥娜询问自己的关心,他虽然很感动,但也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多余的感情。
“嗯,你呢,没什么不适吧?”
轻轻点了点头,菲奥娜从马上跳了下来,旋即含着微笑静静的看向千鹤问道。
“没......没有......”
被菲奥娜这么静静的盯着,千鹤的脸骤然一红,旋即立刻低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哈,那就好。”
轻笑一声,菲奥娜拍了拍身上那几乎没有的尘土,然后便牵着马向前走去,显然不想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跟千鹤对话。
“小姐,您不必如此,这里刚下过雨,地很湿,您在马上好一点。”
眼角掠过一闪而逝的感动,千鹤焦急的向菲奥娜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娇贵,再说了,偶尔贴近一下大自然也是不错的嘛。”
菲奥娜回头冲千鹤一笑,旋即轻轻迈开步子,踩着湿润的土地向前行去。
“马我来牵吧,小姐您安心享受大自然的感觉。”
千鹤向前一步,抓住缰绳,跟在菲奥娜后面说道。
“那就快走呗,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忘了偷看我洗澡的时候啦?怎么现在这么胆小。”
“......”
脸色涨红,千鹤的头又深深的埋入了胸前,他当时真的只是想确保菲奥娜的安全,菲奥娜在浴室清洗了一个多小时,直接把浴缸拿来泡澡了,结果让千鹤以为她在里面遭遇了什么危险,再三踌躇后终于利用了某些菲奥娜不知道的方法爬到了浴室外的墙上,然后带着一些特殊的,看不见的东西,透过窗户向浴室看去,结果.......
结果跟玉足掠出水面,轻轻抬腿的菲奥娜瞬间对视上了,当时着实把菲奥娜吓了一跳,结果在知道外面的人是他后,菲奥娜在那一段时间是各种拿这件事开玩笑。
尽管千鹤辩解过,菲奥娜也相信他,但总是会打趣的提起这件事。还有那些奇葩问题:
“你说你害怕我出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从内门撞进来?而非要从窗户看我?”
千鹤能说他杀手养成习惯就是给目标在外面把风,并且绝对不从正门入门么?
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尝试过试探一下菲奥娜对这件事的态度,所以生怕自己的习惯给菲奥娜带来某些不好的影响。
他,是她的影子骑士,就算埋没于黑暗之中,只要能够在远处,看着;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想着;看着,想着那印入他内心的笑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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