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那崔清芜――
王曦这般寻思,心中一股子莫名不安之意却也是更浓。
让自己当众阻止,除了让王珠妄自担上那恶名,也是无甚好处。
不过端木紫麟既然是要迎娶自家小九,这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摄政王难道不应该尽数处置?
至少,无论如何,自家的小九,也是应当是安然无恙的。
王曦却不觉想起了王珠自顾自剪了李如拂衣衫儿的样子。
如此自负,如此自信,王珠并不是轻狂的人,反而处处小心翼翼的。
她这样子举止,大约也只说明一桩事情,那就是端木紫麟这个男人,让王珠体会到了前所没有的安全感。
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妹妹,却也是彻彻底底的栽了进去了。
王曦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不无感慨。
夜色已深,淡淡的烛火轻轻的摇曳,映照着王珠那张十分娇艳的明润面颊。
王珠轻轻的梳理发丝,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层晕红。
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那件精美的绣衣,一颗心儿却也是顿时不觉浮起了涟涟心思。
这种甜蜜又焦灼的感觉,是王珠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无论是和杨炼定亲,还是千里迢迢的嫁给云暖阳。王珠的心里面,是从来无甚半点欢喜之意,喜悦之情的。
便算前世嫁给谢玄朗,她被人议论,内心充满了忐忑,又担心谢家瞧不上自己。
无论如何,这样子的期待、欣喜之意,对于王珠而言,居然是第一次。
王珠都以为,自己冰冷若雪的心,早就失去了这般悸动。
却原本自己还有这种待嫁之女的羞涩、欣喜。
毕竟自己要嫁的是端木紫麟,那高高在上的,绝代风华的男人。
到了明日,自己就是端木紫麟的妻了。
妻这个称呼,让王珠内心如饮清蜜,竟似觉得说不出的甜蜜和欣喜。
一切均是准备妥当,王珠让自己贴身的宫娥均是早早的休息了。
毕竟,明日礼数繁多,还是需要早起的。
可偏生,以她这般镇定的性子,此时此刻,竟是不由得觉得难以入眠。
若一夜不睡,便是这样子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等到了明日,如此坐着过这漫漫的长夜,似也没有什么不好。
也许以后许多年,她都是会记得,自己这个不睡的野望,这样子的心情。
可便是在了这个时候,王珠耳边却也是听到了那细碎的呼吸之声。
不知何时,房间之中竟平添了一道幽幽的身影。
男人一身衣衫却也是华丽、暗沉,映在了镜中,却也是隐隐有些模糊了。
王珠不觉一惊,可正在这个时候,一条手臂却往后揽住了王珠,言语之间竟不觉隐隐有些委屈。
耳边,却也是听到了男人有几分粗哑的声音:“我想你了。”
熟悉的香料气息萦绕在王珠身边,让王珠充满锐利的眸子,这一刻却也是顿时不觉染上了几许暧昧和晦暗。
这个男人,仿佛是自己一块骨头,一块血肉。
生生的镶嵌进入了身子里面,怎么取都是取不出来,早就融为一体。
她从前不敢深思,只不过不乐意承认,初见时候那股子的致命吸引力。
这般想着时候,端木紫麟已经是将王珠打横抱起,狠狠的压制在了床上,近乎疯狂一般狠狠的吻了下去了。
王珠纵然是尽力承受这个吻,也觉得自己似被这个亲吻给生生逼得喘不过气来了。
那样子的疯狂,似乎将无穷无尽黑夜的寂寞,都是化为这个亲吻。
她的手推动端木紫麟,似要将端木紫麟生生推开,可那手掌按住了端木紫麟的胸口,却又似变得酥软无力起来了。
那指尖所触及之处,是端木紫麟的胸口,似能摸到了端木紫麟的胸口。
仿佛连端木紫麟的心意,也这样子透过了手指儿,这般传了过来。
这一刻的**和极乐,仿佛便是永恒。
她只觉得端木紫麟恨不得就这样子死了,当然是带着自己一起去死的那种。
这个男人的情,是属于贪婪的饕,似乎怎么填,都是填不满端木紫麟的心。
明明,自己就要属于他,成为他的妻子了。
一切都是已经那般顺利,根本没有别的东西挡在自己和端木紫麟之间了。
可饶是如此,这个男人的内心欲念还是如此强烈。
王珠挣扎起来,终于能够呼吸,却也是不觉气喘吁吁。
她蓦然嫣然一笑,却也是不觉红唇盈盈。
王珠眼角眉梢,却顿时平添了几许的妩媚。
她面颊泛红,红粉绯绯。
“王爷,如今咱们可是,还未当真成为夫妻啊。大婚之前,照着中辰的礼数,咱们可是不能见面。”
言下之意,却也是自己如今,并不能跟端木紫麟如何相好。
端木紫麟唇瓣细细碎碎的亲吻王珠的面颊,唇角却顿时溢出了轻轻的叹息。
“可是我想你了,想得快要发疯了,中辰的礼数,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那一双眸子流转了淡淡的妖异之色,仿若王珠是猎物,想要生吞活剥,一口口的狠狠的吃到了自己肚子里面去。
王珠心忖,端木紫麟可当真是个疯子,并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样子的占有欲,原本就是不那么正常的,就是与常人不同的。
这近乎病态,近乎疯子一样的情感,应当也是有几分令人敬而远之吧。
不过,她就是喜欢这种与常人不同的变态。
自己和端木紫麟,却也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好似她这样子的女人,就应该配端木紫麟这样子的男人。
这样子一生一世在一处,方才是好般配的一对儿。
王珠并未十分推拒端木紫麟的亲热,却抚摸端木紫麟面颊,柔柔的说道:“可是王爷,我早便说过了,除非成为你的夫人,才能和你,和你真正相好。”
端木紫麟不答话,他用力搂住了王珠,轻轻亲吻,嗅着王珠发香。
他身躯的每一处,都是叫嚣要将王珠生吞活剥,可王珠说的言语,却也是金科玉律,是自己绝对不能违背的东西。
故而无论身躯之中是如何的渴望,他竟然是不能将王珠给真正的如何。
王珠一双眸子顿时也不觉染上了**的朦胧之色。
她隐隐觉得自己也是有些不正常,她瞧着端木紫麟苍白的肌肤透出了红晕,竟也觉得颇为可口。
目光所及,却也是瞧见了这个男人若隐若现的锁骨,竟然是说不出的性感。
一时之间,竟不觉让王珠口干舌燥。
她甚至觉得,端木紫麟那欲求不满的神色,竟然是说不出的取悦自己,让自己一阵子的兴奋。
当初叫着为正妻,实则是王珠一种推拒的手段。
所谓的名分礼数,其实她并不在乎。
那名义之上的夫君两字,不过是一种称呼,对于王珠这样子的女子而言,实则并无半点意义。该杀就杀,该坑就坑,她自然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若要欢愉,她这样子经历生死的人,实则也根本不在乎是否等到真正成婚那一天。
可话儿又说回来,若一个不将天下礼数放在眼里的男人,明明如此想要你,却尊重你,爱惜你。
这样子的男人,自然是将你放在心尖尖上的。
而这样子试探一个男人,体会这样子爱护,让王珠心醉神迷。
更不必提,她还是有那么几分的恶趣味的。
端木紫麟唇瓣贴在了王珠耳珠,言语柔柔,宛如呢喃:“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不过小九,还请你为我纾解一二,否则,我倒不知晓如何忍下来。”
说到了这儿,端木紫麟不轻不重的咬了王珠耳垂一下,竟似有几分委屈。
天光初明,中辰的皇宫之中,一夜未睡的苏袖儿却也是眸露血丝,容色竟似隐隐有几分狰狞。
待崔清芜到来,苏袖儿宛如捉住了那救命的稻草,却也是不觉狠狠的扯住了崔清芜的衣袖。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好?那些刺客,如今尽数都是死了。”
是了,昨日自己是十分不忿,故而集结刺客,行刺王珠。
这自然是最后的机会,今日之后王珠便是居入摄政王府,出入必定是奴仆如云。
况且苏袖儿还心存侥幸,只觉得也许在大婚前夕,王珠会疏于防范。
可是那些刺客,却宛如石沉大海,一个都是没有回来。
若有人跌跌撞撞,回来告诉苏袖儿行刺失败也还罢了。
可是如今,却也是偏生一个人都是没有回来。
苏袖儿顿时也是失魂落魄,竟然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也是一时心绪激动,方才是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出来。
如今苏袖儿自然是失望之极。
失望之中,还隐隐带着几分惧意。
若是知晓自己所为,端木紫麟也是不知晓如何为难自己。
崔清芜如今一身华贵的衣衫,娇躯之上却也是那么一股子浓浓的酒味。
她伸出了手指,忽而不觉轻轻的揉揉额头。
“果然王珠这个女人,是有几分手腕。只不过,在这之前,生了几分侥幸之意。还道,能有万分之一成功机会。”
苏袖儿不觉怒道:“你既然是知晓如此,为何还要这般唆使我?崔清芜,你可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崔清芜冷冷说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你可知晓,今时今日,我的心里是多么难受。虽然是早就知晓,摄政王要娶那个贱人。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才知晓心痛欲绝究竟是什么滋味!我都快要疯了,就算只有那一丝一毫的机会,却也是不能放过。刺杀王珠的手段固然是简单粗暴,可是,我就是不甘心,非得要试试!”
说到了这儿,崔清芜的面颊之上,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分疯狂之色了!
便是苏袖儿瞧见了,也是不觉一阵子的惧怕,甚至不觉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随即苏袖儿想到了什么,却也是不觉向前踏了一步了。
“你,你简直是可恶至极。为什么,要我去做?便算我落个不是,你也是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崔清芜口口声声说合作,却也是将自己当成替罪羔羊。
此时此刻,苏袖儿悔得肠子都青了。
崔清芜眼中一缕杀意,却也是顿时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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