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夏教习的父母都是本份人。
见儿子带着朋友回来,甚是欢喜,拖着年迈体弱的身体招待着陈柏。
陈柏见状想上去帮忙,却被夏父制止。交谈中得知,二老已近七旬,育有儿女一双,含辛茹苦把儿女拉扯大,也落下了一身伤病。
吃过晚饭,夏母驼着背,收拾着家里,拾掇着夏教习。
儿子任满归来是有公职可谋的。明天估计得有不少媒婆上门,所以赶紧收拾家里。想到自己在入土前还有可能抱上孙儿,不由觉得病痛也好了很多。
夏教习如鲠在喉,泪水始终在眼睛里兜转。
几度想告诉父母,自己又将远行,却始终说不出口,不忍破坏父母这片刻的欢愉。
又有数次,想扔了怀里的王谕,偷得个清闲,伴父母终老,却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第二日。
果然如夏母所料,天还朦朦亮,就已经有数个媒婆上门。
待夏家开门,便蜂拥而至,叽叽喳喳的介绍着自己手里的姑娘,虽然都是寻常家的女儿,但通过媒婆的嘴说出来,每一个都容貌羞花,勤劳持家。
夏母微笑的在媒婆中间游刃有余,媒婆所介绍的,有数人她也识得。
儿子即将谋公职,她可以慢慢挑。
陈柏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得感叹:“公务员,在哪个社会都是极受欢迎的啊。”
夏教习十分享受父母的这个状态,也数次望向陈柏,像是有话要说。
陈柏大概猜到了什么,鼓励的点了点头,如果说现在夏教习告诉他,不想再离家,只想陪爸妈,他肯定会支持夏教习。
从前的亲情缺失,也让陈柏十分享受这样的场景。
这时,夏教习的姐姐也过来了。
见到夏教习起身迎接姐姐,陈柏不由心里诧异,只见夏教习面前的女子,像极了课文中祥林嫂的模样。
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发丝凌乱,身体单薄,在这个凉天,衣着也单薄。
就连站在亲弟弟面前,都有些怯懦,卑微的表态。
此时,突见夏教习暴跳如雷,陈柏望去,只见他姐姐双眼淤青,面庞微肿。
夏教习的姐姐安慰着弟弟,直言是昨天夜里,灯光不亮,自己不小心摔倒。
而其他媒婆,看到这个情况,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陈什长打妻,全城皆知。
夏教习昨天在城门口想清楚了利害关系,再加上他本身接触了力将,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哪里还能忍下这口气。
拉着姐姐就要去找陈什长理论。
一群媒婆,也不聊了,争相跟着,准备瞧瞧热闹,添以谈资。
夏教习刚跨出门,却见他姐夫带着十来位衙卫,一名学官,以及邑丞前来。
只见昨日英武的陈什长,今日谄媚的弯着腰在邑丞身侧,指着夏教习大声的说道:“您看,我就说吧,夏刘未满任期,提前回来了。”
“邑丞,我可是大义灭亲,有举报之功。”
声音之大,生怕附近的人听不见,从而牵连到自己。
媒婆们一听,赶紧站到了一边,秒变吃瓜群众,三三两两指责着夏教习。生怕落得个识人不明,误人明珠之嫌。
夏父,浑身颤抖。
夏母,老泪纵横。
这时只见学官拿着手里得书册翻找,确认了夏教习赴任的时间后,对着身边的邑丞说道:“确实还差几个月。”
邑丞闻言,大怒道:“夏刘,你好大的狗胆!”
此刻夏教习父母均已瘫倒在地,姐姐也在一旁哭泣。
一众衙卫也抽刀向前。
陈柏的右手搭在了柴刀刀柄上。目前他对这个社会并无畏惧。同时他也认可夏教习这个朋友。
只见夏教习对着父母跪下,满脸泪水的狠狠的磕了几个头。
心里不由想到:“这下是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极有可能不能给父母送终了。”
正当衙卫上前之际,夏教习突然起身,从怀里拿出了王谕,呵道:“谁敢!”
众衙卫愣了一下,止住了脚步。
夏教习继续说道:“我奉国主谕,前去巴克城任职,看谁敢阻。”
邑丞见到夏教习手中的王谕,第一个跪下,接着是学官。
其他人见状纷纷下跪,只有陈什长,忙拉扯着邑丞说道:“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
夏教习把王谕递给邑丞。
只见邑丞,双手举过头顶,低着头,捧到手上,每个字每个字的读着,原本也不多的字,硬是读了良久,才把王谕送还给夏教习。
见夏教习接过王谕并收好,邑丞才起身,转过头去狠狠的扇了陈什长一巴掌。
还想补上一脚,却想到陈什长还是夏教习的姐夫,也就作罢。
此时的夏教习面带怒色的朝着陈什长走去。
陈什长,没有了以往的威风,吓得连连后退,脸色剧变,最后竟肝胆俱裂,吓死了过去。
夏教习的姐姐见状。
痛哭了出来,哭声里满是释然和解脱。
夏教习见陈什长已死,便连忙前去安慰姐姐。
过了一会儿又走到父母面前搀起父母,并跪下,哭着说道:“此去十万公里,恐再难以照顾爹娘。”
夏家二老,从大悲到大喜,哪里还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