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香莲船帮也打算迁到宣城。于风平便和香莲商议合作事宜。于风平给自己家搞了栋房子,但亲戚也住了进来,便是连客厅到晚上都要打地铺,请人吃饭是不用想了。陈东那小子抽中了一套房,不过现在也就是搬了几张床进去,香莲带着几个船帮的女子住在里头,也是将就住着,两人聊到了饭点上,便也只能出来寻个馆儿吃饭。
“二当家,要我说,就学香莲航运,也以您的名字起名,就叫风平航运罢了。”史德平想起太湖上的苦日子,便不想再叫劳什子太湖航运。
崔飞虎也觉得好:“你们现在宣城开公司,取个名儿叫太湖,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叫风平航运好,风平浪静嘛!”
香莲却是一直问东海情形。于风平讲起蝴蝶岛上诸多艰难,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待讲到东海之上海洋之广阔、日出之瑰丽、风暴之猛烈,众人亦是向往,那香莲道:“待我家娃再大一些,我一定要去东海之上走一圈,才不枉人世间这一遭!”
崔飞虎也大声叫好:“香莲帮主真是女儿不让须眉!就冲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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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飞虎为江国公的开销担心,李丛益本人却没啥担忧的。
这会儿,李丛益正大笔一挥,又从江南银行借了五十万银元,专项用于宁国军的军费预算。
这五十万两,虽说是借,不过李丛益是彻彻底底地不打算还的那种。
经过反复的试探和扯皮,李丛益答应皇甫继勋,把皇甫继勋的二十万两银,转移到杭州去。而皇甫继勋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在江南银行的五十万两银要以活期账户的方式,存在江南银行金陵分行,一年后才允许转为定期存款。皇甫继勋以为李丛益就是想少付些利息,来作为办事的酬金。对这皇甫继勋来说,倒是无所谓。
对李丛益来说,在杭州截留二十万两银,已经是很简单的事了。毕竟宣州才是对吴贸易出超方(出口大于进口)。
不过,对于皇甫继勋转到杭州的二十万两银,李丛益也不想放过。李丛益讲了一堆财富传承的道理,便让皇甫继勋把十五万两银留在江南银行宣城银行的专用户头上,之后每年定期给皇甫继勋的两个私生子打款。皇甫继勋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方案,给李丛益这个“好女婿”的点子大大的点了赞。
却不知,李丛益想的是,等皇甫继勋被李煜砍了头,他的这些存款,搓圆搓扁还不是自己动动嘴皮的事情。也就是说,李丛益已经把皇甫继勋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一笔“营业外收入”。
这么算来,今年宁国军现在全年预算,从原来宣州府的二十万两银,增加了江国公借的三十万两,和江南银行分两笔借的八十万银元,约一百三十万两。宁国军现在野战军一万余人,加上水营接近一万三千人,年均预算也不过是一百两每人。在人均薪资2两银打不住的情况下,发薪就去掉了三分之一,再加各色装备、训练消耗,这个总预算水平也就堪堪支撑而已。
而南唐去年的财政收入,中央和州府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一千万两银,能拿出来的军费不过四百万两,却要支撑全国名义上的四十万军队,人均军费预算不过十两。若非有大量空额和各类折色,便是连军队的月俸都发不出来。
而且,宁国军的各项装备,购买成本更是极低。比如卖给常州军的铁甲每套一百二十银,而宁国军内部采购,每套不足三十银元。在宣钢几乎能够组织生产全部除战船外的军械的情形下,宁国军的军费无疑更加扎实。
也正是这些钱粮,支撑了宣州官僚们对江国公的强大信心。
“金陵尹的大公子张彬,前阵日子找我,说是感觉今年宋国汴梁城粮市的情形与往年不同,恐有异变,欲贷款二十万两囤粮于金陵。我让他等上一等。如今军情司已把消息传来,宋国今年欲伐我之事,已经明朗了。”李丛益把手里的那张纸传给众人看。等大家看完,李丛益道,“我打算让江南银行贷给张彬五十万银元,专项用于囤粮。条件是:粮库需在城内,且需由江南银行派人共同守卫。”
高景同拿起纸片一看,“宋国于荆湖南路的潭州(今长沙),以巨竹大造竹筏,目前已有数百具,犹仍在大量建造。”后面是军情司研判的结论:“此竹筏应为长江浮桥所用,今年即恐生变。”
张彬从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作出近乎准确的预判,无疑是玄乎其技。不过江国公助力张彬囤粮,能挣上一笔可能是次要的,使金陵的囤粮更多,更有利于金陵的抵抗,估计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军情司发现的异常情形也不止于此。宋国原驻寿州的大军,近日已有部分建制移驻庐州(今合肥),且太平州当面的宋国和州,近日也出现了未知番号的宁国禁军部队,应从汴梁而来。”李丛益倒是淡定的很。宋军真要迟迟不来,那就说明历史发生了变化,那样他就失去了穿越者光环,那样就很难化被动为主动了。
“从即日起,宣州就进入向战时过渡的阶段,一应准备,大家都要抓紧。一待宋国发起战争,相关事项便当立即展开。”李丛益提高的调门,倒有一丝闻战则喜的味道在里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