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是属下失言了。”
吴增发现跟这小子胡扯起来,似乎有没完没了的趋势,时间紧迫,这里又不比自家城堡,于是,赶忙转入正题:“既然少主你相信属下所言,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买扫帚,然后回去做完饭,再把院子扫了。”朝堂如实回答,他已经跑出来半天了,家里的老头子想必早已经饿得抓狂。
“额……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吴增没想到朝堂这打算还真具体,急忙接口道,“属下是问,你是否打算跟我们走?”
“我已经回答了啊。”朝堂认真回道。
“G?”稍一疑惑,吴增终于明白了朝堂的意思。于是,只得心有不甘的问上一句,“为什么?难道少主你还是不相信属下所说的?”
“我说了,我完全相信您讲的啊。”朝堂再一次拍着胸脯保证。
“那为什么不能跟属下走?”年岁大了,人就特别容易絮叨。
“那容我问下,您准备带我去哪?”朝堂之前就已经问过类似的问题,既然吴增害怕他身后的道门,他又能将他带去哪里?
“附魔岛。”三个字答的很快,吴增显然早有准备。
“哦。”朝堂点头。
吴增有些期待:“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连听都没听过……”朝堂看着吴增眼中泛出的激动光芒,有些尴尬的回道,“我就是看您挺激动,所以不好意思直说。”
“咳,没关系。”吴增跟着干笑,脸上的肌肉有些许抽搐,“不管少主你最终作何打算,还是听完属下的安排,再作决定吧。”
“那好吧。”朝堂再次点头。
未时。
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小屋内的话便谈完了。吴增走了,却并未能成功带走朝堂。
没时间听上一段关于自己老爹的传奇,朝堂虽有些遗憾,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吴增所说。可相信归相信,当吴增提出了让他掌管这只军队时,朝堂很明确地告知对方,他绝对不想担什么大任……
对于过惯了无忧无虑日子的小道士来说,吴增口中的什么人间走向,什么苍生大计,真得离他很遥远。遥远到他完全不想、也不愿触及。
说的没追求一些,朝堂更愿意回去扫他的地、洗他的衣、做他的饭。他不觉得累,因为没有人会强迫他。地无须扫的一尘不染,饭也不必做得美味可口,衣服更是能穿就行。他还可以忙里偷闲地坐在小屋门口,拿起笛子吹出自己喜欢的旋律。
而且,既然现在可以练武了,如果哪天学业有成,他也更愿当一个自由的侠客,而不是如吴增所愿的那样,把别人的脑袋安置在他的腰间。当他拔起剑时,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割掉了哪颗人头……
那样,他才真觉得累。
所以,他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选择。
而他一直梦想的轰轰烈烈的人生,绝对要由他自己来作决定!
呜簌簌。
秋风拂过,吹得院前栅栏一阵儿响动。
午后的庄院,只剩下朝堂一人,但吴增在离别前的那些话,还是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少主想决定自己的人生,属下当然不会干预你的选择。但属下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逼迫少主你做出选择或是什么,属下也只是觉得人生在世,如果一直被遮蔽双眼、捂上双耳,那自己的一生,又岂是真的由自己在作决定?而既然少主你选择回山,那属下还是希望少主你能答应属下两件事情。第一,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见面,否则你我都会很危险,这也是属下现在要立刻离开的原因;第二,希望少主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师父关于你血脉觉醒之事……”
“第一件事情我可以不说,但第二件事情的‘暂时’是指什么时候?”
“当你再也无法抵赖的时候。”
望着快要西斜入林的日头,朝堂在心里将这些话默念了一遍,然后直了直身子,迈步出了庄院。
“不就是暂时保密嘛。”少年轻叹道,“那我就勉强答应吧。可是……唉,这样一来,咱成为大高手的梦想,却是要暂时搁浅喽!”
对于朝堂来说,人生突然出现了如此奇妙的转折,他却还能浑浑噩噩地毫无感觉,也实在是件幸福的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