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自从许细温决定走进娱乐圈,许爸许妈已经不再打电话给她,许细温是住在戚好好家。周一要去欣荣报到,许细温周日回了趟许家。
许细温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听到门里面放着音乐,许妈嗓门嘹亮地和许爸说话,“老许,你怎么又买了排骨,顺良说吃够了,不想吃了。”
许爸不知道在哪里,扬着声音回答,“先放冰箱,哪天想吃了再拿出来。”
许细温打开门,“妈,爸。”
许妈忙把排骨塞进冰箱里,并把音乐关掉,靠坐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周一去欣荣报到,提前回来看看你们。”许细温隔着茶几,坐在这边的凳子里。
“我们好得很,不用你看。”许妈哼了一声,“你就闹腾吧,看你能折腾出什么来,别到头来年龄大了还是一事无成,就真的一无是处,还要娘家倒贴着才能嫁出去。”许妈又说,“我和你爸辛苦半辈子,就攒下来这么点家底,你上了学,其他的就是你弟的,别想再从家里拿一分钱。”
许爸稍微宽厚些,围着围裙出来,听到老婆的话,不悦地推了推她,“顺良是你儿子,细细就不是你女儿,孩子好不容易回来趟,怎么这么说她。”许爸去开冰箱,“我上午买了排骨,你回来得刚好,煲了给你喝。”
许妈腾站起来,“这排骨是买来给我儿子喝的,怎么能给她喝。”
“顺良跟着我们想吃喝什么方便,细细不是住在外面,吃饭不准时。”许爸接着说,“我听说当了明星就不能放开吃饭,得提前给她补补。”
许妈不乐意了,赶许爸往厨房走,夺过排骨放回冰箱里,“顺良不喝,还有小惠,我们以后就指望他们养老了。”又指着许细温说,“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指望她,只会把我们往坟里推。”
许细温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我这个月没有工资,只能给你们这么多。”拿起放在地上的包,慢吞吞地说,“我先走了。”
“吃了饭再走,家里的衣服要不要拿上?被子呢?够不够?”许爸拿着锅铲跟在后面问。
许细温走出门,关上门,清晰听到门里的争吵声,仍旧是关于她的。
许爸说,“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看看你这做妈的都说了些什么,光顾着自己心里舒坦,让她难受。”
许妈说,“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别人家养女儿是往家里送东西,我们养女儿是掏空家里的,别人家提起女儿就是嫁给谁谁,月薪多少房子几套车子几辆,她呢?除了让我们跟着丢人现眼,她还会什么。”
许爸解释,“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你怎么又提起来,那件事情不怪细细,是郝家的小子不对,你别动不动就撒气在她身上。”
许妈反驳,“一个巴掌拍不响,班里那么多女学生,郝家的儿子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她平时在学校不好好的就和郝家的儿子走得近,要不是她自己不检点,怎么会让我们对别人解释都张不了嘴。”
“普通工作不想做,想成明星,她倒是心气高,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梦谁都会做,醒来就是鼻青脸肿。”
许细温走出小区,她沿着马路往戚好好家走。
以前,许妈对她并不是这样的,视她为家里的骄傲。据说许妈是学舞蹈的,家里穷才没有成为演员而是嫁给许爸,把出人头地的希望都寄托在许细温身上,可那一晚,粉碎的不只是许细温的公主梦,还有许妈的希望梦。
从那以后,许妈变得暴躁,家里大小任何事情,不论是不是许细温的错,她都要被说上几句,时间久了,她就相信,真的是她的错了。
要不以前温馨的家,父慈母爱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细温走了一个小时到戚好好家,翻了一遍口袋才发现没有带钥匙,打电话给戚好好,戚好好连连道歉,“细细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等到男神有时间,我回不去。”
“没关系,我刚好要去外面买东西。”许细温这样安慰朋友。
“细细,你钱够吗?你先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和男神约会结束,过去找你。”
“够了。”许细温翻着口袋,找出来十块钱。
许细温用两块钱买了烧饼,三块钱买了串烤面筋,吃着沿着路边转。
这片是夜市,多的是摆摊的,不少是出来逛街的,人挨着人十分热闹。走了二三十米,听到隐隐的音乐声音,夹杂在旁边扩大喇叭卖饮水机的活动叫卖声里,像个新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
许细温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认出了那人。
那人还是抱着把破木吉他,坐在矮凳子上,话筒有点远,低着头哼哼唧唧地唱着,还是伴奏比唱歌声音要大。地上摊着一张布,上面写着黑色的字,说是母亲病重,卖艺救母之类的,还放着身份证和医院开的证明。
人来人往,眼前的脚没有停顿的,郑驰文抱着吉他,挪了挪屁股下的凳子,往前,离得话筒更近,声音还是很小。
一张五块的纸币,落下来,掉在盒子里。
郑驰文心里高兴,抬头看向那人。站在摊子前的是个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扎着丸子头个子很高,一手烧饼一手烤面筋,见他看她,她就说,“除了海阔天空,你还会唱什么?”
郑驰文认出她,那天晚上在桥上撒钱的疯女人,他低头,继续抱着吉他唱。
许细温吞下最后一口烧饼,她蹲下来,拿着放在路边的病历本看,“你妈真的病了?什么病?在哪个医院看病?”
“谢谢你的‘五块钱’。”郑驰文不悦地看着她,把本子夺过来,抚了抚封面,放回原位置,一分一毫都不差的位置上。
许细温蹲着听了会儿,她遗憾地说,“看来你真的是只会唱一首歌。”
“我唱这个歌最好听。”郑驰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许细温哂笑,她踩着地上的步走过来,拿过被郑驰文紧紧抱着的吉他,“我教你怎么唱这首歌。”
郑驰文坐着不肯动,他的眉头皱着,严肃得像个小老头,“你别捣乱,我真急着用钱,我妈的病耽搁不起。”
“不是已经赚到五块钱。”许细温推他让他往旁边挪,她上身往前探,把音响声音拧小一些,话筒调高一点,低头调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