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忆霜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有种解脱,她终于不用再费尽心力去想着身边的种种算计,只是薜印天若是知道她死去的消息,只怕会悲痛不已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忆霜觉得眼睛微微的有些刺痛,像是被什么强光照射到一般。头还是晕晕乎乎,迷朦间,抬手轻轻抚上眼睛,却感觉手极重,难以抬起,一股酸痛从手臂间传来。耳边传来冷咧的男音道:“你终于醒了!”
忆霜一听得那声男音,浑身一个激灵,那声音她极为熟悉,有如此冰冷嗓音的人,她只认识一个。能听得到阳靖的声音,那么她就还没有死了,一想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紧张。
那天的场景在她的眼前出现,她那日里易了容,又和归宴在一起,按照阳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她猛然睁开眼睛,满眼戒备的看着阳靖。
阳靖见她那副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惊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意识,她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他浅浅的道:“怎么?一醒过来就对我横眉竖眼,你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太像是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的话里满是揶揄,眼神里却满是关切,忆霜从他的脸上还看得到舒了一口气的痕迹。她低低的问道:“你救了我?”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阳靖会救她。她清楚的记得那日里她被归晏刺伤,中了剧毒,那毒的毒性极为强烈,要将毒解掉便是一件极为费事的事情,像他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救她?
她暗中运了运身上的真气,丹田之内却是一点真气都没有,心里不由得大惊,只是现在阳靖的意图不明,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脸上也不动声色。
她不由得细细的打量起周围绕的环境,阳光自窗台上洒了进来,明亮而又温暖,粉色的窗帘映着窗外的绿色,多了几分柔美。刚才她眼里的刺痛便是这抹阳光造成的,透过窗台,她可以看得到窗外那绿色的树叶,此时正绿意盈盈,生机勃勃的映入她的眼帘。
屋里还有几盆开的正艳的花朵,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粉粉嫩嫩的花朵里杂着金灿灿的花心,配着墨绿的枝叶,给屋里增添了不少的生机。
床的左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副美人赏月图,屏边的右边是一个梳妆台,台面上放着几朵珠花。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女子的闺房,而且住在这个屋里的女子显然是有些品味的,虽然屋子里满是女子用的东西,却又不失秀雅。
阳靖见她那双灵动的眼眸自她一醒来便四处打量,低低的道:“难道你觉得还有其它的人能救得了你吗?”他的鹰眸里升起一抹趣味。
忆霜将目光拉到阳靖的身上,他此时身上被阳光酒了一身,全身冰冷的气息似乎淡去了不少,他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茫。他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有着一抹暖暖的喜意,此时的他,温暖而又带着些蛊惑。他的下巴由于整晚为她守候担心而长了浓密的青色胡渣,又让他平添了几分男子的粗犷。
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不由得微微的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