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赐座之后持手中信函斜睨秦桧一眼命内侍将信函递给秦桧:“秦卿试看那张宪不肯伏罪谁知却有如此罪证可见为臣者不可昧君冥冥中自有定数!”
韩世忠轻轻一颤听赵构话中一字不提岳飞却以此信坐实了张宪的罪名岂不是白忙了也?若到时救不得岳飞杨节度使与自己反做了秦桧帮手!只是信中明明白白可以洗脱岳飞罪名为何赵构只字不提?
只是韩相也不曾想明白即使岳飞逃出生天张宪也无可能毕竟耿著还是没有逃脱只不过逃出个韩世忠而已。
“陛下!据此信中情状岳相——”韩相毕竟沉不住气想从秦桧和赵构口中得个实信莫要白费了功夫。
“韩相!”秦桧轻抚手中信函打破沉默:“不知此函从何处得来。”
韩世忠一凛这秦桧果然不负盛名有些麻烦:“此函来自鄂州军中今日有一人到臣家门将此函交与护卫只道是来自鄂州御前军请臣转交此函与圣上以辩岳相之冤!”
这是韩世忠在家里与杨峻商量的原话以免事到临头露出马脚来这个问法倒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韩相早有预料只是原本用于对付赵构没想到会用于回答秦桧。但身在垂拱殿岂能回秦桧当然是对着赵构说话了。
“如此——”秦桧缓缓道:“陛下看此函真假如何?”
赵构眼中一亮瞬间掌握到秦桧意思却不正面回答:“韩卿以为呢?”
“这个——”韩世忠一时不肯断言:“此函为岳相所书此为臣所熟知陛下这里多有岳相奏表当可比对。函上所用押印与臣家中所收张都统历来所军报也是一致故为臣方奏于陛下以免误判了忠臣!”
秦桧微微一笑:“如此便不近人情矣!如此机密之事岳飞若要回书也须嘱人密密收藏怎会以军报出?若有差池岂非害了张宪?张宪收到后若果有此事亦须付之一炬如何肯保留至今?现下二人皆在狱中又如何能让此函流至临安?此间大有蹊跷韩相便该在中枢与秦某商议之后才禀明陛下这般冒失前来岂非笑话?!”
韩世忠头中血往上冲差点就想翻脸却虑及自身难保强忍一口怒气辛苦之至深吸一口气才拱手对赵构道:“陛下臣不过想为大宋保下一忠良之臣未曾辩明真伪有失谨慎请陛下赐罪。只是岳相家中寒素所部亲卫均遣返鄂州军中恐怕欲致书张宪除军报外亦无方便之途。军中收取急递便须用押此为军法之常。臣历年长在军中故略知一二此事臣已尽本份还请陛下圣栽!”
秦桧在旁破颜而笑:“陛下此事大略臣已经有所悟!岳相亲卫尽返军中便是关窍所在!”
言罢细看信函再不理会韩世忠。
韩世忠怔在那里气得要疯只是作不得一时间举起的手不知往哪里放。统军数十年身经何止百战如此无处着力还是次。
赵构彻底放松下来转向秦桧:“秦爱卿以为此函当如何处置?”
秦桧拱手道:“臣以为张宪案久拖不决当以此函明正其罪其余事务再交由大理寺与御使台会商若皆不能断方才报至中枢中枢不能决才可禀于陛下此为臣子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