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番杀得痛快撒离喝折了七百余骑虽不能千匹好马也夺得5oo匹在此也算折半找回些许痛快!若是不大哥安排下计策孩儿们都要直杀到解州去方罢!”高林返泽州大营乐不可支。杨再兴记得后世里看过的记载道是这田师中便是牛皋之死的元凶哪里肯就此罢手却犹未满意道:“这番小小挫折动不了金军骨肉撒离喝只不过略伤其皮毛罢了倒是看那田师中如何渡过此厄!咱家必不能让这田都统失望!”
高林也是自岳家军中出身岂会不晓得其中关窍?当下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撒离喝自邓州领兵返凤翔府紧闭城门以防再受宋军袭击一面着人往上京兀术处禀报另一路则直接着人过江南下过襄阳地面径往临安而去田师中犹在梦里不晓得祸事临头镇江府都统王德获知消息喜忧参半忧的是须应对金人问罪喜的是鄂州军中毕竟有人敢寻金人晦气。只是这金使须过自家地头也不可推作不知只得着人将金使迎往临安一边修书一封至韩世忠处将此事报知看韩世忠如何措置。
那金使名唤肖魁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人只是祖居大辽早年间随辽灭而入金籍哪里有什么同胞之情?见王德麾下将佐恭敬愈加不将宋人放在心上一路上气指颐使。威风之极动辄怒骂:“贼奴才!敢伤我上国将士此番定要宋国皇帝下旨斩尽这帮天杀的军汉!”那些随侍地镇江军士虽领了王德军令不得违忤来使却是不敢言而敢怒背后痛骂:“天杀的金狗!也不过辽国亡国之奴转眼间直如此欺人!”
数日间。金使到了健康府预备过江。秦桧这才闻急脚递快报。道是鄂州军惹下大祸虽过得几年平安日子仍不敢掉以以心忙着中枢参政王次翁亲往健康府迎候另着健康府诸官吏小心对付来使务要接待得隆重圆满不可忤逆金使。王次翁于绍兴十六年正月十七日抵达健康府时肖魁已经将健康府库藏的“晋城老窖”喝得尽正在迎宾驿中飚:“大金国泽州府中产的美酒平日里倒便宜了这班奴才竟然没给老子多留一些!快快着人叫那康王将大内的送来莫扫了咱家兴头!”一边又埋怨地方上找的美婢不是处子昨晚不甚尽兴。
王次翁到后即将所携美酒与肖魁奉上。尽卑辞厚币之能事。力求将金人怒气缓和下来。肖魁见来的是当朝副相意态稍平仍在席间跷足狂言:“王大人远赴健康。再好也没有了大金军为鄂州一帮贼子所袭折损人马各千余若是处置得当些也省得咱家到临安殿上彼此皆不好看!”王次翁陪笑道:“贵使说的是只是不晓得撒离喝元帅意下如何?本国自然重罚守军历来中枢严令不得擅起边衅何况越界袭扰?以愚之意是否有河北乱民冒鄂州军之名袭扰上国兵马也未可知如今南北和议方成总是予民生息为上还望贵使斟酌仔细勿坏了两国边事!”
肖魁闻言一脚踢翻案几席间满地皆是杯盘酒肉众人色变而起不晓得如何触怒了这金人王次翁以副相之尊心中大是不愤却是数次为宋使北至上京有些应对经验却是不慌不忙只听那肖魁怒喝道:“王参政地意思是说我大金国未查得详细便诬指鄂州兵将不成?若是如此某家便不须再入临安只请宋国遣使至邓州察得详细了再作处置不迟只怕大帅麾下兵将不肯答应稍迟了些时便自兵马往鄂州寻人了告辞!”
一场晚宴不欢而散健康众官吏皆是气得抖只是不便作都看王次翁举动王次翁调息良久缓缓道:“诸位不必惊恐本相曾在上京多时彼处臣宰往往如此也不足为奇所以故作此态者不外多要金帛大可不以为意!”
果然王次翁所料不差肖魁并没有就此告别地意思一边准备往临安而去一边暗示钱帛不可少大约总得银十万两、绢十万匹方可。
若是早得三五年这数字还不得了大宋一年岁贡入淮泗交割者不过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这次勒索地已经相当于大宋对金国年贡的四成了。但近来江南一带茶、丝、瓷等诸项收入大增只是健康一府岁入赋税已经达到百万以上早不将这点财货看在眼里闻说肖魁开的价钱都是心下一宽王次翁巴不得就此达成协议不再往临安添堵。只是那肖魁也久闻临安繁华哪里肯止步健康府?当下连日里密密商议王次翁着健康府报与临安就在当年应缴的赋税中扣出了这二十万将肖魁应付过去。且一边派遣人手护送肖魁至临安消遣另一边即着人送这银钱至颖州交割——可怜当年岳帅大败兀术的所在如今却成了纳降银子的交割之地。
只可惜这健康府也图个省心与王次翁细细相商之下一分银钱也不肯出却着人往田师中处就令其自筹二十万两付与颖州地面上的撒离喝使者交割。田师中早得到消息这连日里便如热锅上地蚂蚁一面大力清察本军中将领看哪一位有包天之胆竟然敢率部过江寻金人的不是给自己惹下这泼天的祸来;另一面则火令军中得力僚属往临安张俊府上只愿张俊凭昔年的拥立之功可以在赵构面前为自己保得一条命下来富贵之类早不在计划之中了。
“二十万!不会错罢?”陡闻此讯田师中大喜过望。江北消息那伙贼人足足将金军杀去六七百骑田大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晓得自家兵马难为这么大地损伤之下金人必然漫天要价总不会少了百万去岂知不过区区二。若是金人性命只值这个价。不须大宋朝一兵一卒钱一路买去早就恢复河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