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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冬受灾千里转场 倔老乌冒雪寻边(1 / 1)



最新网址:另一年的春夏。由于自然的蝗灾,很多牧场都面临着枯竭的危险。尽管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这样的事了,但似乎今年表现得比往时都要严重。当我们一再赞美草原的美的时候,它却给我们展现出了另一面,让人们感到可怕的一面。牧草是牛羊的主要食物来源,没有了牧草那牛羊就意味着死亡,牧民们也会因此而失去生存的根本。长年生活在草原上的老乌更懂得这个道理,于是趁着牧草还没有完全枯竭之时,就转场来到了一个叫那拉堤的地方。那拉堤草原是发育在第三纪古洪积层上的中山地草场,东南接那拉提高岭,西北沿巩乃斯河上游谷地断落,地势大面积呈倾斜之势。这里平均海拔在1800米,比起低海拔的丘陵草原来说算是高山区了。在东南处不远的那拉提高岭,就是常年积雪的高山。这里还外接a国的边境线,是地地道道的边塞风光。

“那拉堤”在蒙语中是“有太阳”的意思,此处还有个美丽的传说。相传成吉思汗当年西征时途经天山山脉,正时值春夏,山中却是风雪弥漫寒冷异常,饥饿和寒冷使得士兵们疲惫不堪。不想翻过山岭,眼前却是一片开阔的绿草地。流水涔涔,芳香连连,彷佛步入了天堂一般。这时忽得云开见日出,人们不由的大叫道“那拉提,那拉提”,于是便留下了此名。老乌齐家千里辗转来到此处,路上不知经过了多少辛苦,受过了多少罪。但为了生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初来乍到,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小孤雁跟姐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水已不再是熟悉的那一片片的浅溪,而变成了一洼一洼的积水潭,有些地方甚至成为了小岛。沟壑从雪山之顶而出一直铺到了草原,都是些积雪的融化。顺着坡势往上,是一片针叶松木林;再往上松木林逐渐变矮,成了一堆堆的灌木;如还再往上,便是终年不化的积雪了。真是一日可观四季,无须再待他时。顾不得过多得欣赏美景,姐弟俩还得帮助父母们打好毡包,竖起牛羊圈,这样的工作又花费了两三天的时间。虽说路途的劳顿并没有得到缓解,但此时已是夏末留给他们放牧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这时牛羊无法养膘的话,今年冬天将会变得十分困难。这些老乌心里非常地明白,因为此处小时候他的父亲就带他来过,也同样是为了躲避蝗虫的袭拢。这里虽说不会有蝗虫,但冬天是非常难熬的,如果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恐怕是过不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趁着冬天没有到来之际使牛羊养足膘,并储备好过冬的草料与木材。这是需要全家人都尽力才能完成的工作,其中也包括小孤雁他们。

真正的工作来临了,以往可能由于牧草丰盛的缘故是没有这样的辛苦的,但今年绝然不同。上百头牛羊要吃喝,成群的马儿要喂养。而且还得抢时间,抢在寒冬到来之前。工作量是可见一斑,明确的分工成了重中之重。老乌夫妇负责割草打草料与准备木材,外婆则负责筹备风干食物。而放羊牧马的活确是扎扎实实的落在了两姐弟的肩上。以前是在玩当中工作,幸福而快乐,但现在则早已经失去了玩的机会了。因为一切都是以工作为目的的,就连小家伙以前的训练内容也全部取消了。小家伙同样是家庭的一分子,用老乌的话讲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体现你小男子汉勇敢与勤劳的时候了,必须学会挑起生活的重担。对于工作,姐姐已是驾轻就熟了的,但对于小家伙来说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以前那是叫帮衬,现在则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独立去完成,很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得把牛羊马儿清点好赶至牧场。马儿他是看不住的,套马赶马事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无论是从力量上还是技巧上都难以胜任。只能去看羊儿,即便这活也不是件易事,对待上百头的羊绝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轻松。早出晚归,还得自带食物和水,羊儿吃食时还需防止羊跑的太远,顾此失彼是经常的事。一干就是那么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把牛羊赶回圈清点好才算是完成任务。看到弟弟每天的辛劳姐姐也希望能够尽最大能力去照顾,只是家庭人口太少,很多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看小家伙的毅力了。小孤雁呢,手不断地磨出水泡,水泡又变成老茧,又长出新的水泡,然后又变成老茧。这样的反复不仅仅是在手上,身体也是一样从一开始全身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也已经成为了习惯。疼痛侵蚀他的神经,劳累折磨着他的身躯。然而他只有也只能坚持着,这也许这就是蒙古劳动人民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吧。

这样的生活足足过了一个多月,家里过冬的草料、木材、食物也总算是在辛苦的劳作中准备充足了。一家人终于又可以轻松下来,稍加歇息了。而这时,天气也渐渐转凉,丝丝的寒意正由弱变强地袭来。天空已不再是那蓝色,云儿也早已跑离了不知方向,牧场的牧草正渐成了金黄。剩下来的那短短的茬,一簇一簇的,是早先被割下来的痕迹;每隔不远就会有一堆一堆的干草垛,整齐排列着,似成行,也成列。每当早晨便会生出那一小缕一小缕的冰芽,加之霜的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不是萧条但胜似萧条。如遇晚些,太阳升起后,再往远点没有草垛的地方,也是这样短短的一片。唯一不同的,是那水流的浅坑,那坑坑洼洼被牛羊踩出来的蹄印早已的干涸,露出生硬的伤疤,好不凄凉,真是一片荒原之相。又过了些时日,雪也逐渐降下,哪里都是白的。远远望去甚至连羊圈中也分不清哪是羊哪是雪了。毡包里早已生起了火,炖起着热乎乎冒着清气的奶和羊汤,微微伴着烙饼与油果子的清香,直上云宵。如果没有了这些恐怕这里是看不出一丁点的生气的。一天早晨,一家人正围坐在火炉旁喝着早茶,吃着烙饼。老乌突然说道:“因为转场的事已经两个月多没有去寻边了,现在家中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过冬也有了着落应该去看看了。而且,这里比先前离边境更近,更方便的。”妻子听了没作声只是脸色有些变。那是担心,每回丈夫外出寻边,她都总是提心掉胆。既担心寻边途中遇上歹徒(特别是偷猎者),又担心如今大雪封山,山高路险会出危险。老乌似乎并没注意到妻子脸上的变化,还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小家伙带上,这次转场他已经表现地像个大人了。”“不行,这绝对不行”还没等妻子回答,母亲就已经答上了。“太危险了,又是大雪,带上小家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妻子听了也跟着说道:“是啊,太危险了,还是别去的好。”而老乌却坚持道:“草原上的雄鹰要想飞上蓝天,它就必须勇敢地张开翅膀。孩子不小了,应该让他经历这些的事情。要让他学会什么是意义,什么是骄傲。”老乌的说服并没有像当初打狼那样轻松,因为那时候大家都明白老乌是可以把控住危险的。而今天寻边的事,有太多因素的不确定了。人们害怕未知的事物,这样的害怕是难以用三言两语去消除的。

连续几天了,就连晚上睡觉时老乌都在同妻子商量此事。这是女人的天性,草原上的女人也不会例外,因为她们害怕失去。也许有人会说女人天生就是缺乏冒险精神。是的,但你要知道,只有这样的妻子才守住一个家。也只有这样的妻子,才能将硬汉的心牢牢的栓住。因为她们更懂得珍惜生活,更懂得珍惜幸福,哪怕有时候会变得不尽情理。俗话说的好家有烈女不败家,国有烈臣不亡国啊。不过,所有的妻子的不尽情都是熬不住耐心的,只要你把道理讲明讲透,她们最终都会选择妥协。老乌不断地灌输是为了锻炼儿子的目的,让妻子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更好的成长。妻子最终也妥协了,并答应去做妈妈的工作。只是,为了小孤雁,她也提出了条件安排了姐姐也必须同行。并且在他们没有出发之前,急忙帮着准备他们所有需要的或者说是将要需用到的东西去了。特别是对于小孤雁的行装,那更是想了又想,思了又思。生怕因为没带足什么而造成儿子一丁点儿的困扰。外婆得知后,那就更显铝恕I踔亮」卵愦杆嘧樱┘讣路贾鹨灰拭鳌;固氐氐ザ腊呀憬憬械揭槐叻愿懒艘恍┦虑椋蛐硎嵌阅腥讼感牡牟恍湃伟伞R蛭」卵愣杂谡黾业囊庖迨翟谑翘匾恕

一切停当后,小孤雁一行三人准备出发了。当然这次寻边将要发生的很多事是老乌没有想到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危险正朝他们袭来,朝这个家庭袭来。一切都将会改变,包括孤雁一生的命运也会就此改变。也许吧,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没有这样的变故也不会有孤雁的存在,更不会有孤雁故事的流传了,而小家伙也只会是那草原上普普通通的一个牧民而已。这一切都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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